李良是被割頸而亡,血流了一地,雙眼瞪大,整個身體呈現灰白色,身上多處密密麻麻的傷痕,可見這凶手多麼地憎恨他。
昨夜李良來找過她,己經將近子時,那麼晚的時辰按理說家家戶戶應該早就歇息了,誰會在這麼晚的時間把人喊來綠油菜地裡。
村民:“肯定是鬼殺人!”
人群被這一句話炸的格外躁動,晉成笙白了那說話不嫌事大的人一眼。
晉成笙:“人生在世,從未有鬼怪一說,要有也是裝神弄鬼。”
村民1:“你說冇有就冇有嗎?”
村民2:“就是。”
村民3:“當初李三兒不就是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嗎。”
“我不要在這兒了!
我不要在這兒了!”
那不正常的瘋癲先生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兒,此刻一副失了心神的模樣,麵容驚恐地一步步後退落荒而逃。
村民們也一個個怕沾上什麼臟東西一樣繞著離開。
“你乾什麼!”
人群中李丈八拉住一旁的妻子。
那婦人被嚇了好大一跳,搓著雙手嚅囁道:“我怕她一個人扛不回她當家的。”
李丈八:“彆給老子多管閒事,人家養了個小白臉你看不見嗎?”
“那不…”“你是不是也想跟那小白臉?
啊!”
說完眼看著李丈八揚起的手就要落在那婦人身上,隻聽到一道淩厲劍聲,下一秒那劍便穩穩噹噹地落在那男人的脖頸處。
饒桑錦:“從未見過如此窩囊之人,她可是你的妻子!”
李丈八就是一個窩裡橫的人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頓時嚇軟了腿,順應著即將奪他性命之人的話。
“是是是,錯了。”
他說著慢慢挪開脖子上的劍,見他不是真要殺人連忙拉著敗家娘們狂奔回家了。
晉成笙看著蹲在李良身邊掩麵哭泣的母女:“大娘,先把李大哥的屍體搬回去吧。”
這李良長粗矮胖壯的,她和李大娘抬了好半會兒才堪堪走了小小一段路,憑他們兩個晚上都到不了家。
如今隻剩下……晉成笙示意李大娘停下,走到剛纔拔刀相助的那人麵前。
晉成笙:“敢問公子姓名。”
饒桑錦原不想搭理她,但卻想看這小白臉吃癟的樣子。
“老子不想告訴你。”
饒桑錦:爽!
晉成笙被氣的恨不得死的人是他纔好:“那你的錢我也不會讓你找的,死都不會。”
饒桑錦當然不可能因為一點小事殺人,但是冇了銀兩也是萬萬不能的。
他陰陽怪氣,咬牙切齒偏偏語氣拖的長長的:“饒桑錦。”
晉成笙:“那麻煩饒兄把這屍體揹回去了。”
“憑什麼?”
“我會幫你找回你的錢財,或者你有什麼其他條件你儘管開。”
“不要!
臟死了!”
讓他背一個小偷,還是一個死了臟透了的小偷,他纔不要,打死不要。
晉成笙知有許多人頗為介意駝死人之事,隻能軟下態度求人。
“我和李大娘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懇求饒兄助我一回。”
饒桑錦看著他揮袍就要跪下,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行行行,我背。”
饒桑錦:“小白臉,你能不能學學我,你看看你瘦瘦弱弱的,還給我下跪,我看你那副小身板給我下跪都能把膝蓋給磕碎了。”
夕陽西沉,停止的哭聲,沉重的氛圍,一時之間隻剩饒桑錦嫌棄的聲音充斥著這條回家的路,與日落西沉的太陽一起。
饒桑錦:“我要洗澡!”
一把人放在院中便扯著嗓子要洗澡:“我要臭死了,那血都沾在我脖子上了。”
他語氣帶著委屈,晉成笙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便尋問李大娘廚房在何處。
晉成笙順著大娘指的方向走過去,一看到地方便當場傻了眼。
從未見過的土灶讓她無從下手,這火苗就像會跳舞一般,跳到她手上燒了她的手就是燃不了那小小的一捆乾草。
饒桑錦實在等的難受,想看看那小白臉水燒好冇,一進去,滿屋子的煙嗆的他差點熏死過去。
“你在弄什麼,火星子呢,光有煙冇有火呢。”
“抱歉,我不太會。”
“算了算了,還得是我來!”
饒桑錦搶過她手中的乾草以及在以及在一旁的火鐮,三兩下便把火生了起來。
不過,他嫻熟的生火技巧並冇有讓晉成笙的眼神駐足,她首首的打量著饒桑錦手中的火鐮。
“看到了冇,小白臉,火要這樣才能著!”
晉成笙:“你覺得它像不像?”
晉成笙拿過他手中的火鐮,狀似彎月,上麵還有與火石碰撞而散發的煙火味。
饒桑錦:“火鐮就是火鐮唄,還能像什麼?”李良的頸部傷口明顯呈彎曲狀,一定是某個彎折而又鋒利的東西,但這火鐮不夠彎也不夠利。
晉成笙:“你可知有什麼東西和它長的類似?”
饒桑錦:“鐮刀也是這樣的,但是鐮刀是起不了火的,知道嗎?”饒桑錦以為她虛心向學,勉為其難地為她科普一下,眼睛上下掃視整個廚房,從一堆乾草下成功尋到他口中的鐮刀。
“這是鐮刀這是火鐮,差彆這麼大你看不出來?”他的語氣頗為陰陽怪氣,但晉成笙冇有餘力與他鬥嘴。
“李良是被人用鐮刀割死的。”
饒桑錦倒也冇多驚訝:“管他是怎麼死的,小偷小摸乾多了死當然就找上門來了。”
晉成笙:“我一定要替李大娘找出凶手。”
饒桑錦心繫自己的洗澡水才懶得管這些閒事,但也按耐不住下想要逗逗眼前的人。
“你這小白臉還真是心繫情人呐。”
“我隻是路過留宿李大孃家,彆用你那齷蹉心思看人。”
“是是是。”
他倆理論了好一番,終於等到熱水燒好。
饒桑錦對於即將可以洗澡的事開心的不得了,自己提著桶去客房準備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