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看到人影,但是荊梨本能的相信霍深的判斷,回頭吩咐眾人:“走!”
鐵生叔和荊大富領頭帶著一隊人馬即刻出發,後邊給荊梨和大郎他們留了一台騾子車。
隊伍剛剛走了出去,荊梨就遠遠看見了大郎幾個小夥子的身影。
大郎跑到跟前的時候,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滿頭大汗衣服緊貼在身上。
“走...呼呼...趕緊走,殺人....”
荊梨不等他說完話,將他往騾子車上一扔,然後一甩鞭子就匆匆離開了。
等荊梨他們離開後,又過了半個時辰,滿身是血的沈護衛才帶著幾個人出現,身後是緊追不捨的官兵,一時間官道上塵土飛揚。
大郎喘勻了氣才繼續道:“官兵殺人了,那王家的馬車剛到城門口,不知怎地,就有人開始搶馬車和姑娘,那位沈護衛一看情況不對,就帶著那位夫人和姑娘往回跑。”
“我和大龍哥遠遠望著,見情況不妙就趕緊跑了回來。”
荊梨眉頭輕蹙,她可是聽那位姑娘炫耀,她本家二叔可是城裡的主事,這見著就殺,估計都不問他們是誰家的,這是無差彆殺害啊!
“通知前麵的人,儘快加速,官兵極有可能追過來!”
他們這一行人大多是靠一雙腿,肯定冇人家的馬來得快,沈護衛要是逃也是往這邊逃,要是趕上了他們,一定都是當敵虜殺害的命。
逃了約摸一個時辰,鐵生叔過來:“隊長,咱們好些人跑不動了,這樣下去早晚得被官兵追上啊!”
大郎一臉焦灼隻恨自己回來報信跑慢了,冇給大夥兒爭取多少時間:“可惜這附近冇有山,也冇法上山避一避!”
道旁有片小樹林,不是多茂密,就在官道旁邊,要藏人壓根就藏不住。
荊梨回頭已經隱隱看見沈護衛的身影,想必官兵也是緊隨其後的,看著一張張望著自己的漢子們,荊梨沉聲道:“讓小蘇嫂子帶著老人家和孩子躲樹林裡邊去,安大娘帶人守著林子。”
“諸位叔伯大哥,咱們逃恐怕是逃不了了,如今隻能絕處求生跟他們拚了,你們怕不怕?”
漢子們喊道:“怕個球,這些狗日的,害得我們背井離鄉還不放過,斷我們生路,乾死他們!”
“乾死他們!乾死他們!”
沈護衛就是在這群人如狼似虎的喊叫聲中到的,眼神極為警惕的看著這一群人,前有劫匪後有官兵,這處境也太難了。
荊梨上前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真的不是山匪,也從未乾過打家劫舍的事情,眼下,咱們看樣子得聯手了,不然官兵過來誰也逃不掉,你意下如何?”
沈護衛難以置信:“你的意思要跟官兵對著乾?”
荊梨翻了個白眼:“那不然呢?你洗乾淨脖子等他們來砍?你要是這麼想,那你彆逃了,先頂一陣兒,讓我們這些想活的人先逃。”
沈護衛身後的王姑娘大罵:“你還是人嗎?居然讓我們替你擋刀!”
荊梨似冇有聽見隻管看著沈護衛,沈護衛抱拳:“感激不儘!”
身後的王姑娘急忙喊道:“沈誌明,你怎麼可以.....”
荊梨的吩咐打斷了她:“大家準備!我們要迎接一場硬仗了!”
話音剛落,沈護衛就吃驚的看著這一夥人,兩人一組就在路上拉起了好幾道絆馬繩,然後速度極快的搭弓上箭,一眾漢子小夥子身上的淳樸瞬間消失,渾身充斥著令人畏懼的殺伐之氣。
安大娘上前帶走了王姑娘和她母親,那位王姑娘還一個勁的罵沈護衛背主。
沈護衛也吩咐身邊的幾個手下:“兄弟們,咱們得和這些兄弟們一條心,一起宰了這群王八蛋!”
活著逃出來的十來個手下俱是紅著眼,攥緊了手裡的刀,那丟在城門口的人可都是他們的兄弟啊!
約摸五六十個官兵追到時,就見對麵全是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心下大喜,這要是都砍了回去,不說千戶掙個百戶還是可以的吧!
官兵們高興的嗷嗷叫著衝了過來,打頭的人就被絆馬繩給摔下了馬,後邊冇控製住又摔倒了,一時間死在自己人馬蹄下的就有好幾個。
後邊的及時勒住了馬,還冇上前就遭到了一波箭矢攻擊,又有十幾個落馬了。
好在隻有前麵十來個人是騎馬的,後邊跟著的都是步卒,跟著馬匹跑過來已經累的夠嗆了,荊梨等人對付起來也就遊刃有餘了。
官兵們怒了,從來都是他們為難作賤難民,幾時見過這般囂張的難民,氣得一抽馬屁股就衝了過來。
卻見一個姑娘騰空躍起,藉著旁邊馬屍的力,一刀就將打頭的那人砍掉了腦袋。
旁邊的漢子們也跟著斧頭菜刀木棒飛了過來,小子也跟著在後麵扔石頭,彆以為騎在馬上就收拾不了你們。
後邊的官兵給嚇呆了,這還是難民嗎?有這麼彪悍的難民嗎?
他們說是官兵,說白了不過是以前的山賊投靠過來的,要不然也不會急殺難民冒領軍功。
這一會一見這群人這麼生猛,當下心裡就發怵,轉頭打馬就想走。
可殺過山匪的荊家村人哪裡會這麼容易放人離開啊,才一掉頭,後邊的人已經持箭對上了。
嚇得剩下的十來個人頓時下馬跪地求饒,漢子們哪裡管他們求饒不求饒,上去就是一頓猛揍,那些婆娘也跟著從林子裡鑽出來揍人。
有人拿擀麪杖,有人拿鋤頭,還有人直接上手將人臉都撓花了。
冇來得及出手的沈護衛目瞪口呆:你們還說你們不是劫匪?
見這幫官兵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荊梨纔出手控製場麵:“住手!”
剛剛還殺氣騰騰的漢子和婆娘們停下了手,開始歸置自己的東西,將方纔扔出去的菜刀等物件給撿回來。
一刻鐘之前還耀武揚威的官兵們,一個個如敗陣的鬥雞,頭髮淩亂,臉上全是傷,身上衣服也冇幾件是完好的,一個個趴在地上冇個人樣。
荊梨提著刀過來:“誰是頭?”
官兵們半天不敢出聲,荊大富上前就是一腳踹倒:“問你們話呢!啞巴啦?”
然後有人指著前麵小心答道:“頭....頭方纔已經被菜刀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