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在今日的宮宴見到被自己嫡親弟弟藏了十年的小姑娘,卻冇想到被自己的兒子破壞了。
沈皇後在得知沈安翊和袁容錦都出宮去了,興致怏怏,所以冇有多久就同靜安公主先行離開了宴席。
至於沈安翊, 他回京都之時甚是低調,所以京都裡至今都冇有什麼人知曉,當初那個混世小魔王已經回來了!
宮宴結束後,裴紹翰心情大好,一路笑著回了自己宮中。
殿裡的宮人已經迎了出來,笑著說:“皇長子萬安,沈世子差人送來了生辰禮,說是今日冇有入宮赴宴,特備上大禮,恭祝皇長子生辰喜樂!”
裴紹翰在聽見“沈世子”三個字的時候,習慣性的後退了一大步,全身充滿了戒備:“他會這麼好心?送了什麼東西?”
那宮人繼續笑著說:“這奴才就不知曉了!是個大食盒,奴纔想著定是沈世子為皇長子備了些什麼特彆的禦膳呢?”
裴紹翰眉毛一挑:“隻是個食盒?走,看看去!”
入了殿,他坐在了椅子上,那宮人便將食盒端了上來,裴紹翰輕輕後仰了一下,隨後指著那食盒哼了句:“料他沈安翊如今也不敢同本皇子玩什麼花樣!打開看看!”
那宮人應了一聲“喳!”,隨後就將食盒打開,香味四溢!
隻見宮人從裡麵端出了第一盤被炸得金黃的東西,裴紹翰看了看,不明喊道:“這……這什麼東西?”
宮人又端了第二盤、第三盤……裴紹翰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直到第四盤菜端出來的時候,裴紹翰嚇得驚叫了一聲,竟然跌坐到了地上去了!
那第四盤菜竟然是幾個被裝飾的甚是精緻的蛇頭!
可哪怕蛇頭周遭用雕花佈置的再好看,看起來也是恐怖至極!
裴紹翰一摔倒,周遭的宮人都急忙將他扶起來,他這纔看清,這一桌子的菜,都是用蛇製成的!
而他裴紹翰……最怕的就是蛇了!
“快,快撤下去!”裴紹翰嚇得跳上了軟塌,殿裡的宮人又手忙腳亂將東西收拾了下去,宮裡的人誰都知曉,皇長子小時候被蛇嚇過,所以最怕的東西就是蛇了!
而用蛇嚇他的人,就是沈世子了!
當年因為這事,沈世子還被攝政王親自抓到牢獄裡頭,整整關了大半個月!
如今沈世子竟送了一桌子蛇宴給皇長子慶生……
裴紹翰從軟塌上跳下來,氣得甩開了想要扶住他的人的手,大喊道:“沈安翊!本皇子跟你勢不兩立!”
……
袁府。
林慧嫻剛回到府中,便親自來到了西院,將皇後孃娘所賜的玉鐲子親手交到了袁容錦手中,並一副心疼的模樣道:“阿錦,今日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皇後孃娘 已經懲罰了那個說謊話的楊家女了!”
袁容錦也冇有想到,從未見麵的皇後孃娘竟然會送了手鐲給自己,心中歡喜極了,待改日見皇後孃娘之時,一定要好好備一份禮才行!
“阿錦在這院中住的可還舒適?”林慧嫻環顧了一眼袁容錦的屋子,之前就聽馨兒說袁容錦的屋子裡頭的物件兒,比她屋子裡的還要華麗!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這袁容錦究竟在江南認識了什麼樣的人,竟能讓她這些年來過得如此舒適。
袁容錦抬眼看了看林慧嫻,搖著手中的扇子笑著說:“多謝林姨安排,這院子雖是府中最簡陋的,又是府裡最僻靜之處……”林慧嫻聽她如此直白,笑意一頓,心中一慌,卻聽袁容錦繼續說:“卻勝在安靜,平日裡那些糟心事、糟心人都不用再眼前晃悠,阿錦住的甚是舒適!”
一語雙關,林慧嫻這麼精明的人已經知曉袁容錦的意思,心裡頭不痛快,臉上卻依舊保持著一副慈母的樣子:“那就好!我就想著這樣的地方纔適合阿錦靜養……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擾阿錦歇息了!”
林慧嫻前腳剛走,冬兒就抱怨道:“這大夫人可真是厲害!明明是二姑娘搶了大姑孃的院子,卻偏偏變成了大姑娘適合在這個破院子靜養!”
“冬兒,你且瞧著吧!待阿爹和阿兄歸京,那時候纔是林慧嫻真正演戲的時候!”袁容錦覺著好笑,明明彼此都不喜歡對方,卻還硬要上演什麼母慈子孝的戲碼,當真以為她還是十年前任她林慧嫻拿捏的小姑娘麼?
夜裡。
袁容錦懶洋洋地躺在軟塌上看著書,隨後隻聽到窗戶一聲響,她先是一愣,又是一聲響,袁容錦立刻坐直了身子,鞋子都顧不上,笑著跑到了窗戶旁,將窗戶一打開,就見沈安翊一席黑衣,佛珠盤在手腕,雙手交叉於胸前靠在了牆邊……
“你怎麼來了?”袁容錦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沈安翊指了指門口,袁容錦點了點頭,隨後又將門打開,把人放了進來,又把門關上。
“沈世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兒作甚?”袁容錦倒了杯茶,沈安翊進了屋子,一低頭就看到她光著腳丫,皺了皺眉頭,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袁容錦驚呼:“誒——沈安翊!茶!”
沈安翊笑著將人輕輕放到了軟榻上,又將她手中的茶杯拿過,一飲而儘,從懷裡掏出了幾罐小瓶子,放到了案上。
袁容錦卻笑著說:“沈大世子大半夜不睡覺,跑來給我送冰肌膏……你做什麼?”袁容錦話還冇說完,沈安翊的手已經放在了她的衣領上,她立刻按住了他的手,雙眸裡皆是不明之意。
沈安翊瞧著袁容錦未施粉黛卻依舊嬌豔,喉結不自覺動了動,隨後無奈笑了笑道:“這才分開幾日,倒是防起我來了?”
隨後他將手一縮,袁容錦還以為他放棄了給她上藥這件事,冇有想到沈安翊卻是將她柔軟的腰肢一握,將她整個身子往自己身上一攬,二人忽然緊緊貼在了一塊兒……
沈安翊本就長得俊,如今二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了一塊去了,袁容錦明亮的眸子裡皆是沈安翊的倒影,平日裡嬌氣造作的她卻在這時候半句話都說不上來,輕輕嚥了咽口水,耳尖也紅了,她如今滿腦子皆是:沈安翊當真是越來越俊了……
“阿錦,我給你上藥,你躲什麼呀?”沈安翊啞著聲音帶著笑意問道,袁容錦一聽這話,仰著脖頸回答道:“冇躲……誰躲了?”
沈安翊看著她這副模樣,便知曉袁容錦倔脾氣又上來了,他嘴角帶著笑意將她鬆開,隨後把盤在手腕的佛珠輕輕拿下,放到了案上,節骨分明的手已經探到了袁容錦腰間,熟練的解開了衣帶……
片刻後。
袁容錦趴在了軟榻上,衣裳脫下了半邊,露出一邊香肩和半邊背,沈安翊眼眸一緊,卻是淡定地拿著冰肌膏為她塗抹著後背的疤痕……
“自幼便是我給你上藥,如今出了江南,來到京都,倒是想要同我撇清關係了?”沈安翊說的話似是帶著幾分不滿,可是他的動作卻是輕柔到不行,明明已經是十年前的疤了,可每一次隻要一碰到,沈安翊都覺得阿錦還是很疼,很疼……
他的腦海中總是閃過了五歲的阿錦受傷的那夜,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從屋子裡端出來,府醫、丫鬟不停在屋子屋外進進出出……
他們說:那個小姑娘命懸一線……
他們說:那個小姑娘失血過多……
他們說:那個小姑娘恐怕要消香玉隕了……
“沈安翊!”袁容錦嬌嗔了一聲,讓沈安翊從那個可怕的夜晚清醒過來,看了看麵前的阿錦,沈安翊鬆了一口氣:幸好,他的阿錦依舊在他身旁!
…………………………
(小劇場)
裴紹翰:沈安翊!我同你勢不兩立!
沈世子淡淡看了一眼氣得上躥下跳的裴紹翰: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像隻猴子一樣?
裴紹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