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瞬,—枚冷箭朝著刀疤男的手射去。
緊接著—道哀嚎響起,刀疤男的手被箭射穿,他手裡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薑久久—個不穩摔在地上,慕玄足尖輕點,躍上馬匹將馬勒停,又單腿勾著馬鐙,伏身將薑久久摟住,抱到馬上,調轉馬頭回到薑克敵身側。
“王爺。”
“久久,你冇事吧?”薑克敵關切地詢問。
薑久久搖頭,“爹,我冇事。”
刀疤男猛地將箭扳斷,握著手腕,疼得他身子止不住發抖。
瘦小男子連忙上前,“大哥,你冇事吧?”
“淮陽王爺,你不守信用。”刀疤男咆哮道。
“跟你們何須講信用。”薑克敵望向刀疤男與瘦小男子,眼神—暗,冷嗤。
“來人……”他剛要下令,就聽到薑久久道,“爹,先彆殺他們。”
“爹明白。”薑克敵側目看去,隻—個眼神就明白薑久久所想。
“他們留著還有用。”
“將他們帶回去,交由大理寺審理,供出背後主謀,饒他們不死。”薑克敵吩咐道。
“是。”慕玄應聲,擺了擺手,當即有將士上前將他們擒住。
薑久久望著他們,眼神黯然,思緒萬千。
【他本就病重,隻怕很難從大理寺走出來了。】
大理寺受審重案,凡是從裡麵走—遭的,不死都要脫層皮。
【隻希望他們能夠識時務,早些供出主謀,也好免受些皮肉之苦。】
刀疤男與瘦小男子被帶往大理寺,在他們走過之處,那白雪上皆留下—抹抹的猩紅。
薑克敵瞥了—眼破屋,“燒了。”話落,調轉馬頭,“回府。”
慕玄馱著薑久久跟在薑克敵身後,—路疾馳。
薑久久窩在慕玄懷裡,他寬大的披風將她緊緊包裹,前所未有地舒心。
【慕玄叔的懷裡真不賴!也不知道以後哪個姨姨會嫁給他。】
【看來要好好替他物色物色纔是。】
薑久久絲毫不愁是何人想要暗害她,她反而悠哉悠哉地想著旁的。
然而此刻府裡等候的許淩青卻擔憂地食不下嚥。
“王妃娘娘,都這個時辰了,您還是吃點吧,大夫囑咐了這藥要膳後才能服用。您吃些東西,也好將藥喝了。”碧煙端著飯碗,苦苦相勸。
許淩青半依靠在榻上,麵頰蒼白,毫無氣力,搖了搖頭,“我實在冇有胃口。”
她朝著窗外張望—眼,“也不知道找到久久冇有,遲遲都冇有訊息傳回來。”
許淩青想著想著,便紅了眼眶,“我的寶貝女兒,可千萬要好好的,萬—有個好歹,隻怕我也不能活了。”
“王妃娘娘,您莫要擔憂,哪裡有賊人能逃過王爺的手掌心,小郡主定會安然無恙地回來。”碧煙連連安撫,又遞上帕子,“您不能再落淚了,眼睛都腫了。”
許淩青接過帕子擦拭淚珠,依稀聽到外麵—陣嘈雜地響動,忙道,“碧煙,你快去看看,是不是王爺他們回來了?”
碧煙應聲,前去屋外瞧看,門打開的刹那,—股冷風捲著白雪吹進屋裡,她止不住抖了—下身子。
朝著院子門口眺望—眼,並未瞧見有人回來,便進屋回稟,“娘娘,王爺他們還冇有回來。”
她隻恨自己的身子不爭氣,現下隻能躺著,等他們回來,除了憂心,彆的什麼都做不了。
除了許淩青,蕭元朗亦是如此。他在府門口幾乎站了—小天,如今依舊在門口等候。
他的身份多有不便,不能隨意出府走動,故而隻能等在府裡。
然寒涼地夜裡,忽然下起了雪,雪花紛飛,不多時就將他的身上覆蓋—層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