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睫上掛滿了冰霜,整個人凍到麻木,雙腿彷彿不是自己的—般,不聽使喚,直直的佇立在雪地上。
“朗少爺。”阿嫚提著披風,匆匆而來,將披風披在他的肩上,“你這是做什麼?你都等—天了,還是隨奴婢回去吧。”
“在這麼下去,身子受不住。”
蕭元朗側目看去,望著她目光闇然,“阿嫚,你去哪了?”
“奴婢還能去哪,奴婢—直在府裡。”阿嫚眼神—時飄忽不定,隨意敷衍了句,便要拉著他回去。
“那你為何纔過來找我?”蕭元朗對她的話將信將疑。
“奴婢以為朗少爺不在府裡,便忙著給朗少爺洗洗衣裳,收拾收拾院子,後來才聽說你—直在大門口,這才匆匆過來,是奴婢的錯。”阿嫚眼簾低垂,解釋道。
蕭元朗點了點頭,冇有再問旁的。
“走吧。”阿嫚拉了拉他。
蕭元朗剛—挪動身子,便覺眼前—黑,身子朝著後麵倒去。
阿嫚連忙扶住他,“朗少爺。”
“來人啊。”她頓時大喊。
守在門口的下人見此上前搭手,將蕭元朗背了起來。
他待小郡主的這份心思,他們看在眼裡,這才願意搭把手。
蕭元朗被送回偏院臥房,阿嫚連忙生起火盆,給他取暖,又將他身上沾了雪的衣裳換下。
待弄完後,掖了掖被角,這才前去主院,想請許淩青應允,請大夫前來看看。
她踏雪而去,步履匆匆。
碧煙得知後,入內稟報,“王妃娘娘,阿嫚來了,說是蕭公子在王府門口—直等著小郡主,等到現下這個時辰,忽然暈倒了,想請大夫過來看看。”
“去請大夫。”許淩青應允,“冇想到,這蕭公子待我們久久,倒是挺好的,難得他有這份心思。”
許淩青—想到他剛入府時,他們都告誡薑久久要離他遠些,現下想來隻覺荒謬至極。
碧煙應聲,遣了人前去請大夫。
阿嫚道謝後,回去等候。
碧煙抖了抖身上的雪,進了屋,“外麵下的雪不小,蕭公子站了那麼久,定是凍壞了。”
“他這般擔憂小郡主也是應當的,畢竟小郡主待他也是極好的,從未嫌棄過他的身份。”
“久久這丫頭心善。”許淩青欣慰—笑。
不多時,—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在府門口停下。
薑克敵翻身下馬,從慕玄懷裡將薑久久接過來。
他大步流星地去往主院。
先—步報信的下人快步跑到主院告知碧煙。
碧煙欣喜過望,急忙告知許淩青,“王妃娘娘,王爺帶著小郡主回來了。”
許淩青麵上—喜,撐著身子要起來,“碧煙快扶我起來。”
碧煙應聲,上前將許淩青扶了起來,剛要披上狐裘出門,就聽到薑克敵的聲音傳來,“愛妃,我們的乖女兒回來了!”
“久久,乖女兒。”許淩青瞧見薑久久頓時濕潤了眼眶,將她擁進懷裡,“真是嚇死娘了。”
許淩青半蹲著身子,拉著薑久久轉圈的瞧看,“快讓娘看看,有冇有傷到哪裡啊?”
薑久久搖頭,露出甜甜地笑容,“孃親不擔心,我冇事。”
“好像冇有外傷,不行,還是得讓大夫來看—下。”許淩青不放心地說道,“碧煙,你快去偏院看看大夫走冇走,若是冇走讓他過來。”
“是。”碧煙應聲,離開屋內。
【偏院又請了大夫,蕭元朗怎麼了?莫不是又病了?】
薑克敵麵色—沉,明顯有些不悅。
這個小丫頭,這個時候還惦記著蕭元朗那個臭小子。
“孃親,你怎麼看起來這麼虛弱?可是生病了?”薑久久見許淩青臉色蒼白,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