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管家掌管公主府大小事宜已經很久了,自認為自己做的賬本天衣無縫,也篤定蕭宜華看不懂賬本,根本發現不了問題,所以纔有恃無恐的請罪。
“不急,不用著急請罪,待本宮一一和你們覈對之後再請罪也不遲。”
說完,侍衛統領林深帶著兩隊人馬拿著板子站到了下人們的兩側,比人還高的板子發出無聲的震懾。
蕭宜華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不急不緩的開口:“衣物局的負責人何在?”
一箇中年女人聞聲站出來,恭敬跪下,“奴婢參見公主殿下。”
蕭宜華示意陸時禮,然後繼續喝自己的茶。
“嬤嬤,請問,上次宮裡賞下來的綾羅綢緞足有二十匹,除了記錄在冊的五套衣服外,剩下的衣料去哪兒了?”
那嬤嬤顯然也是有準備,麵上並未慌亂,“回駙馬的話,剩下的給公主裁製了十套衣服留作備用。”
“那為什麼冇有記錄在冊?”
嬤嬤轉身看向一個年輕侍女,“小翠,賬本是你記錄的,為什麼漏記了,連這點活都乾不好,是不是想被打出去了?”嬤嬤言辭狠戾,嚇得那年輕女子連滾帶爬的出來請罪。
“公主饒命,是奴婢的錯,奴婢、奴婢疏忽,冇有記錄在冊,求公主饒命。”
那嬤嬤狠狠地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疼的姑娘當場眼淚就出來了。
“公主,這小蹄子該死,竟敢怠慢公主的活,奴婢下去一定好好教訓她。求公主看在她年紀還小,又是頭一次,請饒了她性命吧。”
蕭宜華冇說話,今天來之前,就跟陸時禮說好了,她隻負責聽和下命令。
不過這樣小兒科的把戲自然瞞不過陸時禮。
“既然嬤嬤說是漏記了,那就請把那十套衣服拿出來看看吧。”
那嬤嬤立馬慌了,但還是極力控製,“回、回駙馬,衣物局要負責整個公主府的衣服,太過雜亂,一時半會兒可能找不出來。”
“哦?雜亂?你的意思是公主的衣服和下人們的衣服放在了一起?”
“不不不”嬤嬤連連擺手,“公主身份尊貴,衣服都是單獨放的,由專門的人負責保養的。”
“那應該不難找吧?”
嬤嬤不知道該怎麼說,支支吾吾。
陸時禮翻了翻賬本,繼續說道,“既然說到這兒了,就把賬本上記錄的雪山黑狐大氅、南海蛟衣、江東錦緞都找出來吧。”
衣物局的人都慌了,她們當然知道這些東西早已經不在庫房了,於是誰都不敢動。
“還不快去?”蕭宜華語氣冰冷,嚇得衣物局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就你吧,既然你賬記錯了,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要是把駙馬剛剛說的都找出來了,本宮就恕你無罪,否則,立即杖斃!”
小翠聽聞此話,嚇得身子都軟了,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貼著嬤嬤跌跌撞撞的往前爬了幾步,拚命磕頭。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那些布料奴婢真的找不出來。”
“為何找不出來?”
“因為、因為,”小翠回頭看了一眼嬤嬤,想活命又不敢說。
嬤嬤上去就是一巴掌,“賤蹄子,說,是不是你偷了?”
“公主,奴婢禦下不嚴,竟然在這公主府裡養出了賊,不如直接打死吧,殺一儆百,以後衣物局上上下下保證都不敢動一點心思了。”
小翠捂著臉連連搖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蕭宜華抬眸,“這公主府換主人了?都該聽你安排?”
公主說的平靜,卻嚇得嬤嬤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公主的主人當然是公主您,奴婢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