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禮朝著蕭宜華點了點頭。
“你還算聰明,本宮限你七日之內把庫房裡少的珠寶玉器全都還回來,否則,要了你的命。”
“奴婢一定會的,求公主饒命。”
“二十杖。”
蕭宜華放下手中的茶盞,“管家。”
“小人在。”
陳管家知道自己逃不過了,隻能乖乖跪在公主麵前,隻求公主看在他操勞多年,能饒他一命。
“陳忠,本宮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把賬本整理好,該補的補上,該處理的人處理了,該敲打的敲打。看在你為公主府操勞多年的份兒上,本宮不趕你走,但若是還有下一次,你就橫著出去吧。”
“謝公主大恩,小人以後一定擦亮眼睛,儘心儘力。”
“這次,治你個管家不嚴之罪,杖二十。”
“謝公主大恩。”
蕭宜華站起來,下麵的人齊齊跪下。
“以往是本宮的疏忽,才讓一些膽大妄為之人鑽了空子;今後,本宮會時不時抽查,若還有下次,各位,就不是皮肉之苦了。”
眾人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連連磕頭,“謝公主大恩。”
“奴婢等一定儘心儘力。”
“看不出來,你懂的還挺多。”
“謝公主誇獎。”
蕭宜華落下一顆黑子,“不過你在家應該冇機會接觸到賬本吧,那你是怎麼學會看賬本的。”
陸時禮拿著白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又落了下去。
“回公主,我的母親原本是南邊富商家的大小姐,外公曾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曾十分用心的教導過我母親。”
“那為什麼嫁給你父親做妾?”
陸時禮歎了口氣,“後來生意崩潰,舅舅們搶奪家產,把我母親趕出來了,她也是流落到都城,冇成想碰到我父親,無奈之下做了妾,之後便有了我。”
蕭宜華回想第一次見到文姨娘,雖然布衣釵裙,但眉眼間難掩書卷氣質,確實有幾分大小姐的樣子。
“我看賬本的能力也是母親教給我的,母親還教過我一些生意之道,隻不過父親看不起母親商賈出身,我自然也從未流露出這些才能。”
蕭宜華隻覺得可笑,在她眼裡,農商皆是國家發展之必備,不懂那些讀書人高貴什麼,明明吃著天南海北的食物,穿著四麵八方來的衣料,卻看不起商人,端著飯碗罵廚子,穿著衣服罵裁縫。
“那他的眼界堪憂。”
兩人交替落子,蕭宜華很滿意陸時禮今天的表現,對他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駙馬今天立了大功,想要本宮怎麼賞你?”
蕭宜華還挺期待陸時禮的回答的,隻要他想要的,蕭宜華都會儘力滿足的。
“我想要公主專心下棋,這把您又輸了。”
蕭宜華低頭一看,果然,又輸了,她已經輸了一晚上了。
好吧,陸時禮擅長的另一件事又顯現出來了。
“在你之前,本宮下棋從未遇到過對手。”
“臣有罪。”
“你有什麼罪?”
“冇有早點出現告訴公主這個殘酷的事實。”
“你想挨鞭子嗎?”
“我想服侍公主睡覺。”
蕭宜華看了眼棋盤,越想越氣,自己從十歲開始就已經能夠贏過宮裡所有的人,至今未逢對手,今日竟然栽到了駙馬手裡。
“改日再戰,今日先到這裡吧。”
“好。”
“那公主剛剛說的賞賜?”
蕭宜華一拂衣袖,“不給了。”
“哦——”
入夜後,蕭宜華睡得很踏實。
隻不過陸時禮卻失眠了,想翻身又怕吵著公主,隻能乖乖的側著身子睡,但是很快就累了,於是悄咪咪地轉了個身,一會兒又累了,又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