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北村依山伴水,仲夜闌送他們到村口才止步,身後還拉著幾車研製香方的工具和藥材。
“師兄,這外頭穩定人心,就隻能依仗你了。”臨彆時,仲溪午再一次交待。
“放心,師孃那邊,我會儘量穩住訊息不外傳。”仲夜闌知道仲溪午最擔心的因素,試著向他承諾,儘量替他穩住後方,以便他一心一意。
“有勞師兄,你與師嫂就送到這吧。”仲溪午向來相信師兄,他們之間感謝的話不用多說,他都懂。
仲夜闌知他意思,喚了一旁跟華淺告彆的牧遙,就回了彆院。
仲溪午看了看與他一同進來的暗衛,向陳淵吩咐道:“通知大家戴好麵紗和香囊,並隨時記錄情況。
華淺在一側看著仲溪午,他眼眶微紅,連夜根據查探的症狀,趕製出一批香囊。
這些陪他來的暗衛,說是保護,實則也是來試驗香藥預防的效果。
陳淵發完香囊,還剩一些,問道:“這些剩下的如何處置?”
仲溪午早有打算:“先收好,宛陵城晚些會派一些兵過來防守和幫忙,到時候分派給他們。”
陳淵向來惟命是從,不會多問。
仲溪午從中拿了一套,走到華淺身旁:“阿淺,連累你同我一起當藥人,可後悔?”
“人本就無貴賤,暗衛能做的事情,你的娘子也可以。”華淺取了一個香囊,放在仲溪午麵前:“幫我掛一下?”
說這話時,華淺全然忘了,他麵前可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家主。
哪乾過這樣的活。
仲溪午當時也是一愣,倒是冇那般在意,當著眾人的麵,握住香囊的綢帶,俯身穿過她的腰帶繫上:“膽子越發大了,都敢使喚我了。”
華淺再拿起一個香囊,順手掛在他的腰間,抬頭一笑:“這下我們扯平了。”
見她歡喜,仲溪午也跟著歡喜。
兩人一同掛上麵紗,華淺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妹妹。”
華淺心頭忽然一跳,是哥哥的聲音。
她欣喜地轉身朝著聲音的來處望去,竟真是哥哥,隻是瘦了許多。
他幾乎是跑著過來的,額頭上有些微汗,穿著盔甲,但絲毫不喘氣,停在華淺身旁就問:“妹妹也是來幫助村民的嗎?”
不得不說當初仲溪午送哥哥去從軍,還真是有遠見,如今的哥哥簡直是煥然一新。
他本身並不壞,軍營的曆練倒是褪去身上的紈絝氣息。
成長便是如此,經曆常人難以想象的磨練,最終又迴歸本真。
這樣的哥哥,她再也不用擔心會失去他。
華淺點了點頭:“哥哥怎麼來了?”
“從前揮金如土還好色,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想著來既可以贖罪,還能減輕一些內心的愧疚。”華深在軍營的日子好好反思了往事,在知曉有來宛北村的機會時,他毫不猶豫地自薦。
“大舅哥能有此覺悟,我跟阿淺都很欣慰,來日嶽父大人知道了,也會因你驕傲。”
仲溪午總覺得華深跟華淺的關係特好,說起話來,都能將他遺忘在一旁,總得刷下他的存在感。
不然他的阿淺都要被搶走了。
華深其實是故意不理他的,若不是他,怎會在軍營受這麼多苦,這會聽他說話,才熱情地打招呼:“家主妹夫也來了。”
華淺看到仲溪午難以置信的表情,在一旁輕笑:“好啦,以後多的時間寒暄,我們先進去吧。”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進村,齊縣令派的醫官引他們去落腳的地方——濟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