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之期,定在七曜後,華淺、華深和千芷送南邊村民的藥和菜,林江和陳淵送北邊的。
這日提著籃子回來時,華淺恰好在濟生堂碰見薑大夫,看他神色,似是有事相求,主動問:“薑大夫,有事同我說?”
“老夫正有一事,看遍我們滿屋子的粗漢,隻覺得你的性情最適合?”
畢竟是要與患者接觸,薑大夫念著她是金貴之身,還是有些猶豫。
“薑大夫不妨直言,我能做到的,定然不會推辭。”
聽到華淺這句話,薑大夫醫者仁心占據上風:“北邊住戶有個小姑娘,爹孃在集中看護區,她這幾日一直鬨著見,如今都未進食,想勞煩你幫我勸勸。”
華淺正要說話時,被千芷拉住,回頭見她搖頭,拍了拍她的手,就繼續看向薑大夫:“往後遇見這樣的事情,薑大夫直接說便好,另外還得請薑大夫派個人幫我帶個路。”
薑大夫便派了一個藥童,華淺與他走出門時,被林江伸手攔住去路:“主母還是等家主從集中看護區回來再去吧?”
“生死攸關的事情,哪裡還能等,放心,家主定然不會怪罪。”華淺瞧他冇有讓開的趨勢,肅聲道:“我記得家主早就說過,你要聽我的命令,怎麼?是家主的話不頂用。”
林江隻能默默退開,交待陳淵後,緊跟華淺。
他們到小姑孃的家,是護衛幫忙打開門,華淺見院子一團亂,一番尋找,纔在床前看到蜷縮著的小姑娘。
因摸不清她的脾性,華淺尋了常用的法子,蹲在一旁,試著穩定她的情緒:“小妹妹,你彆怕。”
小姑娘對她很是牴觸,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推了華淺一下,隨後就是一陣怒氣:“我要見爹孃,你們是冇聽明白是不是?”
千芷扶起華淺,說話時還瞪著那個鼓著腮幫子的小姑娘:“她都不領情,大娘子我們還是走吧。”
“無事。”華淺又試著順她的話:“我可以帶你見他們,隻是你不得靠近和觸摸他們,可以做到嗎?”
小姑娘站起來,那雙無神的眼睛瞬間發亮:“你隻要帶我去,什麼都聽你的。”
華淺取過來一碗藥,見小姑娘看了一眼就捏住鼻子,笑道:“不是說好什麼都聽我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等我喝藥後,你此前的話定然就不作數了。”小姑娘此前被騙過,一時警惕,小嘴還翹著。
這藥是提高抵抗力的,華淺覺得還是要想一個主意哄著她喝一點。
“我與你素未謀麵,你不信我也正常,不妨這樣,你先喝一半,等你如願以償時再喝另一半,如何?”
小姑娘有些猶豫,但她又不得不相信麵前的人,接過碗估量著喝了一半就停下:“可以帶我見爹孃了吧?”
華淺點了下她的鼻子,目光柔和:“一個小花貓似的,你確定要這樣去。”
聽華淺這般說,小姑娘照了下鏡子,像是想起什麼,走到華淺麵前,很是乖巧:“剛纔推你,是我不對。向來是孃親幫我梳頭,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千芷。”華淺剛喚出口,小姑娘就拉著華淺的衣角,帶著一絲倔強地說:“我不喜歡她,我要你梳。”
“好,我幫你梳。”華淺依著她,臉上帶笑:“你先等我一下,我讓那個哥哥去安排見你爹孃的事情,等我們梳洗完,就可以直接去見。”
小姑娘點了點頭,熟門熟路地坐在梳妝檯前。
華淺怔了一下,或許此前她就是這般聽話,每天都等著孃親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