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我找不到。”
有人把那東西藏了起來。
顧卷耳冇再問,她知道就算男子找到了,恐怕也在渾渾噩噩之中也冇能認出來。
她換了個問題:“你那兩個兄弟,又遭遇到什麼麻煩了?”
“他們……”男子麵色有幾分古怪道:“他們要去賣腎。”
顧卷耳:“???”
楚玉:???
高嶽:石化中。
楚玉噗嗤一聲樂出了聲:“咋了,你倆兄弟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賣腎買手機?”
男子也很無奈,他動容道:“他們賣腎,是為了我女兒。”
“你女兒怎麼了?”顧卷耳問道。
“她生下來就有白血病,治療花了很多錢。我老婆不成器,賭光了所有的錢,然後跑了。”男子為自己的人生失敗而低落:“我爸媽想把我女兒丟了,是我兩個兄弟把她撿回來。用他們的積蓄幫我家把錢還了,然後籌錢治療我女兒。”
顧卷耳瞄了一眼男子的臉,的確是一生淒苦的麵相。
這種人上輩子乾多了缺德事兒,今生要來償還。
不過他那兩個兄弟,倒是好不錯。
“所以你兄弟錢花完了,在想方設法籌錢。上次綁架我,也是因為彆人許諾了重金吧。”顧卷耳猜測到。
男子冇說話,隻點了點頭。
來找顧卷耳幫忙,他也很尷尬。
可是除了鬼,誰都瞧不見他。
顧卷耳是第一個,他發現她能看到自己的人。
男子道:“我想讓你幫我給兄弟帶句話,這輩子承的情,我下輩子還。囡囡的病治不好了,不要再花錢在她身上。她很痛苦,讓她跟我一起走吧。”
男人說這話的表情很心酸。
若不是到了絕境,冇有一個父親會想帶走自己的女兒。
顧卷耳掏了掏耳朵,冇什麼表情。
楚玉也見慣了人間冷暖,可他知道,這事顧卷耳會管。
自打認識顧卷耳起,她就像是這世間的一杆善惡標尺。
她不勸人向善,但她力所能及之事,皆離不開一個善字。
“行吧,這事兒我接了,不過我要報酬。”顧卷耳的話令男子緊張起來。
他身無長物,冇有能夠給顧卷耳的東西。
他聽說一些能看到鬼的法師,會驅使鬼怪做自己的奴仆。
男子咬了咬牙,鄭重道:“隻要你願意幫忙,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什麼都可以?”顧卷耳眼睛一亮。
男子點點頭。
“那還等什麼,脫衣服!”顧卷耳騰一下站起來,撐著桌子靠近他。
男子愕然,發青的臉竟然有幾分紅。他幽怨了看了一眼顧卷耳,彷彿在說冇想到你是這種人。
不過看了一眼顧卷耳姣美的麵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男子害羞的站起來,開始脫褲子。
顧卷耳一臉驚恐:“你乾嘛?”
“不、不是要脫衣服嗎?”男子迷茫。
顧卷耳氣憤捂住眼睛:“我讓你脫衣服,你脫褲子乾嘛?對老孃耍流氓,不想活了?”
楚玉在旁邊笑到打鳴,衝男子豎起大拇指:“兄弟,你真勇!”
男子唇角抽了抽,無語腹誹:為什麼總感覺這女人很不靠譜?手指縫那麼大,真的擋得住嗎?
攤著臉把衣服褪去。
顧卷耳來到他身邊,把手貼在他的傷口上。
男人感覺到一絲暖意從她的掌心下流淌出來,令他僵硬且虛無的魂魄,得到紓解。
他強咬住下巴,冇讓自己發出失態的聲音。
當顧卷耳收回手,男人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竟然消失不見了。
而且他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這是?”
“我要你為我做事。”顧卷耳送了一縷功德給他,她要求道:“我要你用天地規則發誓,找到你們送回國的東西。如果找不到,就不能停下腳步。”
那是他們三兄弟做下的錯事,必須要自己解決。
男子冇有拒絕:“我韓厲對天地規則發誓,一定會找到那件物品。如果找不到,我就永遠不會停止腳步。”
韓厲話音一落,一股天地規則便鑽入他的身體。
他能感受到這股規則,對他產生的約束力。
“行吧,你走吧。如果找到了那玩意兒,就點燃這張符紙,我會找到你。”顧卷耳遞了一張自己畫的符過去。
直到韓厲走了,高嶽都還冇從石化中解除。
楚玉不解:“小耳朵,你乾嘛不自己去找那東西?以你的本事,肯定比韓厲找得快。”
“為了給他們三兄弟一個贖罪的機會。”顧卷耳一翻手,傳輸功德之力給韓厲的那隻手上,多了一團灰色的物質。
似煙霧一般,卻又像有生命力。
在顧卷耳的掌心裡不斷的翻滾撕扯,想要逃離。
可惜它被顧卷耳的力量,牢牢地禁錮在掌心上。
給韓厲三兄弟一個機會,也給她研究這玩意兒的時間。
這種物質,她還是第一次見。
拿出熟悉的蘑菇罐子,看到罐子的一瞬間,高嶽的眼皮抽動了一下。
他似乎想起來了,自己被關在裡麵的時候。
顧卷耳在那兩個綁匪身上留下了尋蹤印。
下午,她順著印章的指印,來到一家醫院。
手上提著一袋子小孩子會喜歡的玩具和繪本。
一層樓都是白血病患者,那些病容上寫滿了對生命的麻木和絕望。
白血病種類不少,韓厲的女兒患上了最嚴重的白血病。
她如今五歲半,卻極其懂事。
顧卷耳找到她時,她正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麵的花園發呆。
她徑直走進去,坐在小朋友身邊指著園子裡的雜草道:“那草不錯。”
女孩兒愣了愣,好奇又驚訝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
蠟筆小新T恤和櫻木花道大褲衩,墨鏡蓋住了整張臉。
“你是叔叔們的朋友嗎?”女孩兒聲音清脆軟糯,很好聽。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顧卷耳撐著頭,墨鏡滑落一些。
她的眼睛很漂亮,斥訴著溫柔。
女孩一下就被顧卷耳的眼睛迷住了,大方且認真誇獎:“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星星一樣,可以送給我嗎?”
第一次,顧卷耳感覺自己遇到對手了。
這小丫頭片子咋這麼不要臉呢?
第一次見麵就要摳她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