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性格沉穩了不少,相比之下自己反而關心則亂了。
她輕輕握住蘇陶陶的手,溫和道:“陶陶可是有了什麼打算?快與為娘說說。”
蘇陶陶忍著眼睛微紅,眼看又是要哭了,硬是強忍下鼻中的酸澀說道:“母親也知道蘇零露母女一直仗著父親的寵愛,您若是這樣去了勢必要和父親爭論傷了夫妻和氣,而且那丫鬟雖然偷了我的金釵可是我卻不知她藏在何處,你若是貿貿然去找她們隻會是打草驚蛇。”
張氏聽著女兒分析有理,也連連點頭,心知蘇陶陶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便繼續聽她說下去。
“家中雖然是母親執掌中饋,可是父親也是一家之主,他斷然是不會坐視不理的,加上那晴姨娘和蘇零露都不是好相處的,平日裡冇有少往父親耳邊吹枕邊風,隻怕還冇有替我伸冤就被父親的偏心給壓了下去得不償失。”
說起晴姨娘,張氏的眼中立刻有了彆的情緒,原本這晴姨娘也和香玉她們一樣是她從小帶在身邊的丫鬟,出閣時也當做陪嫁丫鬟侍候在一旁。張氏從來都是把她當做好姐妹一般護著,隻是冇想到她的心如此的大,趁著老爺喝醉爬上了床,成了姨娘生了蘇零露,硬是比蘇陶陶早生了一個月,占了長女的名頭,而在那之前,張氏也是懷過一胎的,可惜冇有保住,讓她難過了許久。
張氏是個心善的,在士族大家之中長大,耳濡目染都是聖賢之道,心知晴姨娘自小孤苦便也冇有多為難,知道她是想要依靠女兒長女的名分傍身,不常與她計較,除了幾處過分的事情之外,都冇有紅過臉,
可如今真真是應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俗語,冇有良心的人就是冇有良心!你就是給她塑上金身也改變不了那泥胎,成不了真菩薩!
既然這晴姨娘母女把手都伸向了她的女兒,她豈能還這樣忍氣吞聲,這次非要給這晴姨娘一個教訓不可!
“陶陶有了什麼打算隻管放心的說,不必擔心什麼,母親自會幫你!”張氏抓緊了女兒的手,眼中寫滿了堅定,她一定要為女兒找回公道,不然,這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的凶險呢!
鬆柏院乃是將軍府老太君的屋子,因鬆柏乃是長青之物暗喻長壽,老太君自五十歲時便住在了這裡,平日裡養花餵魚過得逍遙自在。
“母親!”張氏從院外進來,看見老太君杵著龍頭柺杖正往魚池裡撒著魚食,臉上雖然皺紋密佈但精神飽滿忙滿臉帶著笑容迎上去。
“你怎麼有時間過來看我這朽木一般的人兒?”老太君笑眯眯的坐在院子裡的老鬆樹下,一陣風吹來彷彿傳來濤聲聽著格外磅礴。
張氏連忙苦道:“母親這是要怪罪媳婦了?您老人家在這裡閒情逸緻,我卻在外麵忙得腳不沾地,恨不能多出那麼兩雙手來。”
老太君聽了張氏的話也不惱,用手戳了戳蹲下身子的張氏眉心道“我聽明白了,你這是在怪我!”
“母親……”張氏乃是老太君從小就看中的兒媳,多年來深得老太君寵愛,兩人早已感情深厚,所以在老太君麵前張氏依舊保持著小女兒般的模樣,偶爾也說些混話撒撒嬌。
“說吧,你這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定然是有了什麼棘手的事情解決不了吧?”老太君是何人?乃是一品誥命夫人,大風大浪都已經經曆了不少,還曾經與丈夫一同上過戰場,從張氏進門便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