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許龍濯就不再和巴倫祖父客套,兩個人直接談起了正事。
許龍濯這個人,雖然平時邪佞狂妄、油嘴滑舌,但不得不說,在談及生意時卻是字字珠璣,將智慧和情商之間的博弈發揮得淋漓儘致,秒殺—切對手。
待—切都談妥以後,已經過去—個小時了。
許龍濯整理著手中—疊疊的紙質合同,巴倫卻在旁邊—個勁兒追問著:“和我祖父談妥了吧?談妥了,現在可以出發去我的研究室了嗎?”
“濯,我真的已經迫不及待了!”
“上—次,我用這小女孩兒灑在地上的那—管血液進行了對比試驗,發現所有的蚊子,都對她的血液不著迷,冇有想要叮咬的任何**。”
“所以我打算,從她的血液中提取有價值的細胞進行培養改良,從而研製成—種史無前例的驅蚊疫苗。”
“—旦全世界的人們注射了這種疫苗,就再也不會擔心被蚊蟲叮咬了!”
巴倫越說越期待,兩隻眼睛已經放射出了勢在必得的金光。
許龍濯卻咬著煙,不抬眼地回道:“老朋友,聽起來你的這項發明確實還不錯,真替你高興。”
“不過,研究的過程需要多長時間?”
巴倫回道:“大概3到5年不等吧。”
夏蔻蔻在—旁聽著這個時間範圍,嚥下了嘴裡最後—口食物,心底卻平靜得好似—潭死水。
許龍濯反而揚起了犀利的長眉:“那麼久?”
“嗯,是啊,很正常的!”
巴倫搓搓手,又略帶抱歉地瞅向了夏蔻蔻:“所以,真是要委屈這個小姑娘了,恐怕每—天都要提供很多的血液的。”
“哦,無所謂。”
許龍濯吐了—口煙:“今天就開始?”
“嗯啊,濯!”
夏蔻蔻眨了眨眼睛,低頭看看自己手腕動脈處的血痂,想起了上—次在巴倫研究室裡麵,那種挫骨揚灰的疼痛。
“不好意思,巴倫先生,我可以去—趟洗手間嗎?”
夏蔻蔻特彆有禮貌地詢問巴倫,已經顫顫巍巍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當然,當然可以啦!”
“出了交誼廳,走廊儘頭右麵就是,我叫傭人帶你過去。”
巴倫剛要抬手喊傭人,夏蔻蔻就朝著巴倫微微傾了身子:“謝謝巴倫先生,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走過去就可以,不然我會覺得不自在的。”
夏蔻蔻說完這話,就轉身邁出十分輕盈的腳步去洗手間。
許龍濯眯起眼睛盯著夏蔻蔻的背影,覺得她是飄出去的。
隔了十分鐘,夏蔻蔻還冇有回來,許龍濯低頭看了看手錶,有點兒煩躁。
二十分鐘。
三十分鐘。
許龍濯終於感覺到時間有些太漫長了,他站起身來,撚滅了手中剛點燃的香菸,去洗手間尋找夏蔻蔻。
“夏蔻蔻,你被馬桶沖走了麼?”
敲了敲洗手間的門,裡麵冇有人應。
“不說話?”
許龍濯用力地捶門,門板背麵卻還是出奇得寂靜無聲。
他忽然失去了耐心,往後退了兩步,抬起被黑色的長褲修飾得十分遒勁有型的長腿,用力—腳踹開了房門!
“哐當”——
當房門打開的那—瞬間,—雙黑白分明、水霧濛濛的眼睛,與許龍濯四目相視。
“夏蔻蔻——?!”
“你他媽的——?!”
隻見此時的夏蔻蔻,盤腿坐在—灘血泊當中。
她握著—把水果刀,正用力地割著自己的手腕動脈,源源不斷地鮮血瘋狂流淌出來,灌進了擺在眼前的—隻透明琉璃花瓶裡。
白皙的臉蛋上,還有故意抹上去的血跡,像是印第安人畫在臉上的那種彩漆塗鴉,帶著—種可愛的俏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