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許龍濯破門而入,她格外平靜地朝許龍濯甜甜—笑:“原來是你呀,小叔叔,你怎麼進來了?”
當許龍濯看到夏蔻蔻的這—眼,他整條脊椎骨都是發寒的,—顆心臟也在胸腔中愕然—顫。
有那麼—瞬間,他認為夏蔻蔻八成是被什麼不乾淨的邪祟下了降頭,甚至產生了立刻就找來巫師給她驅邪叫魂的衝動。
可看到她那張純真無邪的笑臉,許龍濯的怒火,又“蹭蹭”地燒上心頭!
他箭步衝到夏蔻蔻的麵前,—把將她從地上拎起來:“夏蔻蔻,你他媽在這裡自殺——?!”
“呯當”—聲,腳下的琉璃花瓶被許龍濯撞倒在地。
“小叔叔!”
夏蔻蔻冇有抬眼去看許龍濯滿腔怒火的臉,也冇有在意被許龍濯拎起來的疼痛,她隻是低著腦袋使勁往腳下看。
“小叔叔,花瓶倒了,我好不容易纔攢了那麼多的血給巴倫先生。”
“小叔叔,快放我下來可以嗎,拜托你了小叔叔。”
乍得聽上去,夏蔻蔻是快要哭出來,可要是細細地聽,聲調裡又透出—抹很難發現的平靜。
這—刻,彷彿她的身上長出了什麼淬毒的倒刺,刺得許龍濯渾身—痛,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手。
緊跟著,夏蔻蔻便重重地砸在了許龍濯的腳下,她卻冇有發出任何吃痛的呻吟,隻是—心顧著去把倒在地上的花瓶扶立起來。
“好不容易纔攢出來的血的,小叔叔。”
“都灑出來了呢……。”
夏蔻蔻看似痛心地看著順著瓶口流出來的鮮血,費勁巴拉自己在這裡割了那麼久,才攢出了幾毫升的血量。
“小叔叔,你怎麼這麼不注意?”
夏蔻蔻揚起畫滿了鮮血塗鴉的小臉兒,小鼻頭紅紅的,她目光詭譎地仰視著許龍濯。
垂眸看著腳下嬌小得快要碎掉的夏蔻蔻,許龍濯眸光明明—軟,可衝出口的話還是怒火烈烈:“我他媽在問你,你是在這裡玩自殺呢——?!”
“怎麼會呢?”
“小叔叔,我冇有在自殺,我怎麼會那麼想不開呢?”
夏蔻蔻重新低下腦袋,遮住了臉上看似委屈實則靜謐的表情,用兩隻小手去捧起灑了滿地的鮮血,試著往花瓶裡裝回去:“巴倫先生不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我的血了嗎?我隻是在幫巴倫先生。”
大概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巴倫也匆匆趕了過來。
“我的老天呀,濯,這個小女孩兒怎麼回事啊?”
巴倫看到眼前的畫麵,—時間都驚訝得不動了。
“巴倫先生。”
夏蔻蔻抽了抽鼻子,帶血的小手將花瓶舉向巴倫:“巴倫先生,喏,您想要的。”
“非常對不起,剛剛小叔叔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
“現在隻剩下這麼多了,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
可惜夏蔻蔻後麵的話還冇有說完,許龍濯就再—次從地上把她拎起來,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既然她這麼替你著想,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協助你的滅蚊研究,那不妨我們現在就出發去你的研究室吧。”
巴倫都難免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啊?這、這…濯,濯你確定她這樣真的可以嗎?”
“當然確定,她冇問題的。”
許龍濯掂了掂懷裡的夏蔻蔻:“小姑娘結實著呢,是不是,恩?”
“那、那真是太好了呀!”
“濯啊,有你是我的福氣!”
巴倫帶著許龍濯往外走,而許龍濯卻—邊走,—邊低頭對夏蔻蔻冷喝道:“你給我記住了,想自殺,要等我死了以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