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虞如同看女兒一般,溫言細語寬慰她:“京城水土養人,你好好養護,皮膚會養好的,身段也會越長越好。”
“真的麼?”柳浮雲欣喜問。
溫知虞反問:“騙你,對我有好處麼?”
柳浮雲開心得撲過來抱住她手臂:“阿虞,我在京城什麼都不懂,隻有你能幫我了!”
“好,我幫。”溫知虞笑得越發柔和。
她拉著柳浮雲來到妝台前,拉開兩層的抽屜依次介紹:“第一層是上妝用的胭脂水粉,第二層是滋養皮膚的麵脂,你挑喜歡的香味拿……”
溫庭瑞下學歸來,差點和柳浮雲在門口撞了個滿懷。
“抱歉啊,看不見路。”
柳浮雲自己抱著三口箱子,往街邊的馬車走去。
“你站住,你誰啊?”溫庭瑞上前攔人。
柳浮雲從箱子後探頭,衝他笑:“你是阿虞的弟弟吧?我叫柳浮雲,是阿虞的朋友。”
溫庭瑞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征西將軍的女兒?”
“嗯嗯,是我。”柳浮雲點頭。
溫庭瑞也跟著點頭:“柳姑娘好。”
柳浮雲衝他笑:“二公子好。”
這時,街邊另一輛馬車簾子被人掀開了些許,車上人催促:“庭瑞,動作快些。”
溫庭瑞連忙回頭:“表哥你等等我,我去問我姐借了銀子就來!”
說完,抬腳就往家裡跑。
柳浮雲:“哎?”
她抱著箱子,突兀地站在長公主府門口。
她看了一眼溫庭瑞的背影,又看向馬車上的人,肉眼可見地紅了臉:“你……我……”
糟糕,她不認識人。
車上人瞥了她一眼:“慶王世子,燕攜葉。”
“我叫柳浮雲……”
鹿鳴院的門才關上冇多久,又被人用力推開。
溫庭瑞氣喘籲籲地跑進門:“姐,借我五百兩銀子,燕攜葉要帶我去買把秋獵用的弓。”
燕攜葉?
不好……
溫知虞眼皮跳了跳,問:“你進門時,遇到浮雲了麼?”
“見到了啊,還打了招呼。”溫庭瑞催促:“姐你快些,燕攜葉還在門外等著我呢!”
溫知虞失語。
果然,每個人的宿命,都在穩定地進展著……
她取了銀票來,順便問溫庭瑞:“燕止危這幾日在做什麼?”
溫庭瑞歡天喜地收下銀票,將人賣了個乾淨:“阿危不讓我告訴你!過陣子,你就知道了!”
不讓告訴她?
溫知虞伸手,衣袖溫柔地拂掃過溫庭瑞的手背,拿回銀票:“阿危在做什麼事,這麼神秘?”
溫庭瑞眼睜睜看著銀票被拿走,氣鼓鼓地控訴:“姐,你怎麼可以拿銀票威脅我呢?!
我那麼信任你,隻找你借錢!”
溫知虞淡聲道:“你也可以選擇去跟母親借。”
溫庭瑞:“……”
他捋了袖子,一副豁出去的神情:“罷了罷了,我告訴你!但你要裝作不知曉,可以麼?”
溫知虞失笑:“好了,我逗你玩兒的。你拿上銀票,趕緊去找燕攜葉,彆叫他等急了。”
“你又不想聽阿危的秘密了?”溫庭瑞問。
“你都說了是秘密,”溫知虞輕笑:“阿危既然願意把秘密告訴你,就說明他信任你。
身為你的姐姐,我又怎麼會毀了他對你的信任?
更何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是要嫁燕止危,不是要控製燕止危。
……
入秋後,天一日比一日涼。
原本,長公主要辦一場賞菊宴,邀京中貴女和夫人們一同到長公主府的菊園賞花。
請帖還未發出去,就被攔下。
宮中傳來訊息,太子妃病重。
長公主取消賞菊宴,望著滿園綻放的各色名貴菊花,感歎道:“可惜了……”
也不知,惜的是花還是人。
太子妃病重,賞菊宴是辦不成了,於是,長公主命人將開得最盛的幾盆花送進宮給皇帝和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