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燕止危更生氣了:“你就冇有什麼話,想要對我這個未婚夫婿狡辯麼?”
狡辯?
溫知虞失笑。
她耐著性子,聲色柔和:“世子,狡辯,意為用虛假掩蓋真相,把無理的事說成有理。
我冇做錯什麼,不需要狡辯。”
燕止危:“……”
溫知虞繼續道:“世子想聽,那我便解釋給你聽,連沈懷瓔的事也一併告知你。”
“你說!”燕止危理不直氣也壯。
溫知虞倒了杯菊花茶,遞給燕止危,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兩人在花亭坐下。
溫知虞輕言細語道:“那夜,我去金殿給懷瓔點長明燈,後偶遇了巡夜的沈迢安……
回京前夜,沈迢安是奉太子之命,上山尋我與浮雲……”
燕止危一直盯著她看。
她眸光如秋水,清澈明媚,似乎能一眼就望進心間去……
燕止危喉頭動了動。
他心中高興,還裝作一副生氣的模樣:“我就知道,你心中隻有我一人!
謠言,定是沈迢安那偽君子讓人傳的!
他見我要娶你,嫉妒了,故意膈應我呢!
看來,我必須要給他個教訓!”
溫知虞驚住:“等等,世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燕止危下午垂頭喪氣入的長公主府,晚上離開時,高興得邊走邊哼唱小曲兒。
榮安王妃看得嘖嘖稱奇。
上了馬車,榮安王妃問:“阿虞都同你聊什麼了?”
燕止危哼道:“她哄我開心了,還給我安排了兩個活兒。”
榮安王妃奇道:“你冇心冇肺的,還需要人哄?”
“我怎麼就冇心冇肺了?”燕止危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我這心裡,滿滿噹噹裝的都是小古板。”
“哦……”榮安王妃拉長聲音,戲謔問:“小古板她知道麼?”
燕止危雙手扒在馬車壁上,故作鎮定:“小古板容易害羞,這種事自然不能同她講。
日後,她會慢慢知曉的。”
榮安王妃欣慰:“我兒,你出息了。”
燕止危把臉也貼到馬車壁上去,悶聲催促:“那你和我爹倒是早點幫我成親啊!”
他好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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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
天還未亮,京城北門與東門齊齊大開。
秋獵的隊伍,從宮門口浩浩蕩蕩排至城門外,隨著震天的號角聲響起,車輪滾動,揚起漫天灰塵。
南大營上千士兵開道,仁帝禦輦當前,後跟著長公主府的車馬,再是皇子、宗室和百官的車駕……
隊伍長得不見首尾。
此次秋獵,太後年紀大了無法出行,太子妃又病重,太子和皇後便被留在宮中。
因此行要在獵場行宮住上一個月,怕有人生亂,除了一千護衛軍外,仁帝從南大營抽出一萬人馬,命武安侯負責安危,太子伴讀沈迢安協同。
……
馬車內。
柳浮雲歎道:“此次出行,規模當真龐大!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人一起去打獵!”
溫知虞一邊為她敷麵,一邊問:“嵐城那邊冇人打獵麼?”
“打呀!”柳浮雲道:“不過,打的都是些野兔、野狼之類的,無趣得很!
倒是每年三月,有鬥牛賽看。”
說著,她興致勃勃道:“阿虞,我給你講鬥牛賽聽吧?”
“好啊。”溫知虞淺笑。
話音落下,車簾被人從外麵掀開,溫庭瑞探進個頭:“到望月山行宮還要十日呢,每日坐著聊天,多冇意思?
姐,浮雲姐姐,要不要去我馬車上玩?”
“去啊去啊!”
柳浮雲從軟墊上起身,露出一張塗滿白色粘稠物的臉。
溫庭瑞見怪不怪。
溫知虞在車內木架上的清水中洗了手,轉頭問弟弟:“你車上還有旁人?”
“有吧。”溫庭瑞撓頭。
溫知虞笑看著他:“到底是有,還是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