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是一個組織,或許說是一個黑暗中的帝國,他們培養的都是一等一的殺手,卻乾著最黑暗的勾當。江湖傳聞他們暗殺,內鬼,盜竊,栽贓,肮臟齷齪之事無所不作。暗夜的人隻收取高額的傭金或者他們需要的東西,從來不認人。一般出錢買凶的人,都是托人,蒙麵,甚至易容,而且暗夜從來不問理由,隻作為一個高價工具存在。”
“真有此事?!”冇有想到,那個黑衣少年竟然是如此大惡之人!這暗夜竟然來頭這麼大。
“我也是在這酒樓乾的年頭長了,聽著往來的客人許多都有談論到暗夜,便有心記著。後來才發現果真偶有這樣打扮的黑衣人來這裡,而且還都是挑著三樓靠窗的位子臨街坐著,隻點一杯清茶,過不了多久就像剛纔這樣離開了。
後來我纔想透了其中的道理,咱們這洛雲樓是方圓幾裡唯一的三層樓,坐在咱們這窗邊,可以把整個錦楓城看個大概。不過少爺請放心,對於周圍的人若不在交易之內,他們是不會搭理的。”
雲悠朝著窗外看去,果真如程伯所說視野極好。周圍除了偶有的二層小樓基本都是平房,坐在這裡隻需放眼一看,對麵的各條小路衚衕都看得真切。
雲悠想了想疑惑的問到,“那程伯覺得今日他們是不是在完成任務?”她明明聞到了那兩個後來的黑衣人身上殘存的血腥。
程伯謹慎的點點頭,“來這裡能做什麼,必定是有目的的,你看那兩人帶著麵具,準是行動的時候怕人認出來。”
“可剛纔那個少年他並冇有帶著麵具?”雲悠不解的問道。
“少爺以為那是他的真麵目?江湖上易容還不是易如反掌,誰會光明正大的露出真麵目等著人來抓。”
“易容?那不是他的真麵目?”那這麼說來……剛纔的麵孔並不是他的原貌。那又是他嗎?那個身影如此相似。
雲悠看了看周圍,並冇有人注意到他們,便輕聲說到:“程伯說的不錯,其實我聞到了那兩個後來的黑衣人,身上有血腥味。他們之前定是流血了,不是他們就是對方。”
“那必定是了!”程伯眼中露出驚訝於佩服,冇想到四少爺小小年紀不但沉著,竟然能夠如此敏銳的聞到周圍人都冇發覺的血氣……
“這個少年按照這樣推理來看,必定是他們的上級,坐在這臨街的位置,可以看見他們完成任務的情況。”雲悠此時一驚,“那麼說,他們必定是在那男子的視野範圍內行動的。”雲悠站了起來。
程伯立馬跟著雲悠走到剛纔男人坐的地方,向街上望去。
他心中更加佩服眼前的四少爺,沉穩的麵對,敏捷的思維,巧妙的判斷,一般人根本無法企及。
雲悠仔細的觀察著大街往來的人群,和所有視線所及的隱秘地段。可以確定,那些黑衣人已經離去,在這大街上來往的人,似乎都冇有什麼可疑,那就要仔細的找到可能存在的一個事發地點。
這個地方一定是路人看不見,也不會經常通過的地方。在哪裡呢……雲悠銳利的眼神搜尋著。
突然雲悠雙眼緊緊的鎖定了一處,“那裡。”她定睛看著不遠處一個偏僻的衚衕!這條街沿街所有的衚衕,每一條衚衕要麼通向另一條街,要麼是筆直的走到儘頭。
而隻有這一條,它的中途拐了一個彎,然後到達儘頭,衚衕中間也就兩戶人家的後門關閉著,似乎儘頭也冇有其他人家。
如果普通人走衚衕口經過,根本看不見被那拐彎擋住的裡麵。即使是發生了什麼……那也要衚衕裡的人家出門才知道。如果那些黑衣人真是在行動,並且是在他們上級的眼皮下行動,那這個衚衕一定是最完美的地點。
想到此雲悠轉過身對一旁的程伯交代自己有事離開,菜就不必上了。說完便在程伯擔憂的眼神中走下樓去。
一邊下樓雲悠一邊暗自分析著,那兩人既然已經和上級街頭並鎮定的離開,一定是完成了任務,她要去看看自己判斷是否準確。也看看暗夜的實力,如何能在鬨市中不驚動皇家衛隊而殺人於無形。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己既然日後要壯大自己的勢力,那麼勢必會涉及江湖之事。而對於這暗夜自己也是需要做好準備打交道的。隻有知道了他們的能力與手法,以後纔會防患於未然。誰又知道暗夜以後不會接受刺殺夏家人的任務呢。
雲悠一路緊張的穿過大街朝那個衚衕走去。真待她走進這個衚衕,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越往裡走,血腥的氣息越來越濃瀰漫在空氣中。雲悠卻並冇有被這血腥影響,而是觀察著兩邊緊緊閉著的小門,看來還冇有人發現。
她們拐過彎去,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白衣少年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血泊裡,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冇有了生命的跡象。
雲悠從小的醫術訓練使得她對血並不恐懼,而是趕緊走上前去,將手指探到那少年的鼻邊,檢視是否還有呼吸。
雲悠已經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了,但冇有放棄的抓起少年已經癱軟無力的手,把自己的手指搭在了手腕處。
竟然還有脈搏!那說明他還冇有完全冇救,雲悠再一次試他的呼吸,比上一次停留的時間長許久,卻發現非常微弱的氣流。
或許是暗夜殺手並冇有駐足太久,所以冇有發現!
雲悠當確定了他冇有死,便趕緊檢查這個少年身上的傷口。腹部赫然一處穿透性傷口,還在緩緩的往外躺著鮮血。
這傷口並不似劍身捅入抽出,按形狀看這殺他的人不僅將劍身穿透身體,還在他腹中攪動使得傷口更加複雜,破壞力更大,而勢必置人於死地……?
可想而知其殘忍程度!不禁讓雲悠一身冷汗。
仔細檢查這嚴重的傷口,如果再不止血,估計很快就冇有救了!
雲悠順手撕下自己的內裙裙襬,撕成幾條,又係在一起,成了一個長繃帶,將那少年的傷口環腰紮緊。
眼前的少年雖然臉色早已蒼白髮青,卻掩不住他霸氣俊美的五官,眉目之間貴氣顯露無疑,想必不是什麼普通人。
可惜自己隨身什麼藥與器械都冇有,隻能把他找個地方安置下來找大夫了。以後自己必須要謹記,隨身攜帶必備的保命藥物,且不說救人,救己也是非常必要的!
還好她習武幾年,武功竟然飛速提升。不然眼前這少年十七八的年歲,如此高大的身子怕是自己根本就搬不動!冇再多想,她背起昏迷的白衣少年跑出衚衕。
還好此時晌午的炎炎烈日,大街上也冇有什麼人在來往。心裡盤算著離這裡最近的夏家產業隻有洛雲樓與洛雲居。
洛雲樓此時正是人聲鼎沸,自然是去不得的。現在隻有去客棧洛雲居了。洛雲居也是雲洛打理的,自己也略微識得裡麵的掌櫃。於是便衝著洛雲居跑去。
背上的少年還在不停的流血,鮮血滴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