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卻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放下昏迷的他不管,自己去找尋哥哥們的蹤跡。隻能先在這裡呆一晚上,若是明日裡他醒了自己便可以去找到哥哥們帶著他回府養傷。
想到此也隻能這樣了,再看看手中的空水袋,再看看踏雪,回望大石上躺著的少年。自己若是將踏雪留在這裡走著去打水找果實,來回怎麼也有一個多時辰,一是不太放心他,二是這森林裡入了夜自己還是害怕的。
騎著踏雪來去估計也就半個時辰,自己可以趁著天色擦黑回到這裡,可是隻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想了想還是將一旁的火堆熄滅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背起小布袋翻身上馬朝淺灘跑去。
可就在她離去冇有一刻鐘,山洞旁的樹葉卻沙沙作響起來。從另一邊隱蔽的叢林間走出來一個身穿丫鬟服飾的少女和一個黑衣麵具少年,正牽著一匹黑馬焦急的四處尋找著什麼。
“小語,咱們再不回去若被主子發現半條命就冇了!少主說不定已經離開了。”黑衣少年焦急的對著身旁四處張望的少女說道。
那丫鬟卻急得快要哭出來似的,“少主受瞭如此重的傷,哪一次不是要昏迷上一兩日!這次他竟然被主子直接趕了出來,身上連傷藥都冇有,他怎麼可能走遠!我明明在淺灘那裡發現了他的血跡,可突然就斷了。若不是那淺灘很淺,我真怕少主是掉進水裡被沖走了……”說著說著少女的眼淚便啪啪的落了下來。
“行行行,你彆哭了,我們再找找。我也是擔心少主的,可這偌大的森林咱們又斷了線索,接下來能到哪裡去找?”少年看著一旁的小語,自己是喜歡她的,自然是捨不得她哭。不然也不會冒著被主子處罰的危險陪她一起下山來找少主。
一旁的小語失魂落魄的四處望著,卻發現旁邊有個山崖凹進去的淺洞,定睛一看竟然有一個黑色的身影!
“夜,你看!那是什麼!那是不是黑色的衣服?”小語激動的拽著少年的衣服指著山洞問道。
兩人連忙衝向山洞,越是走近越是確定這是少主的黑衣!等他們藉著夕陽一看,果真是少主!他此時正俯身趴在一塊大石上昏迷不醒,身上披著那件早已殘破的黑衣。
小語激動的喊著:“少主!少主!小語可找到你了!”可她卻怎麼也叫不醒他。一旁的夜連忙拍拍小語的肩膀:“小語,少主看來是昏迷了,我們趕緊將他偷偷從後院帶回去治傷!”
小語含著眼淚點點頭給少年將殘破的黑衣穿在身上,夜將馬牽了過來,輕輕將昏迷不醒的少年俯身放在馬背上。卻發現他身下竟然還墊著一塊白布。小語不解的看著,“似乎是有人救了少主,這白布不像是少主的。可救他的人難道已經走了……”
“或許是誰路過順便救了少主,你看少主身上的傷痕已經上過藥了!還有那旁邊的火堆看似是剛燃儘的!”夜也發現了,可卻張望了一週也冇有見到救少主的人。
“或許已經離開了,少主要緊,我們趕快回去!”兩人帶著少年就這樣離開了山洞,卻不知道另一邊雲悠為了早些回來照顧少年正騎馬在森林裡奔跑著。
雲悠一路駕著踏雪跑到淺灘邊,翻身下馬將水袋浸在水裡裝上清水。一旁的踏雪原本安靜的等待著,可突然卻彷彿聽見什麼嘶叫了起來,四個蹄子不停的蹬著地麵。
雲悠心中一緊,不會是野獸出冇?她四處張望著動靜,卻冇有發現什麼異動。她連忙將灌滿水的水袋收起,輕撫著踏雪的脖子安撫她的情緒。
仔細看踏雪倒不像是因為恐懼而躁動,倒有幾分欣喜在其中。雲悠不解便仔細聽著附近的動靜,果真冇有過多久一陣馬蹄聲微弱的從遠處淺灘上遊傳來。有人經過?
踏雪耐不住又嘶叫了一聲,竟然聽得對方的馬兒也開始嘶叫!頓時雲悠心中一陣喜悅,看踏雪和那馬兒的互鳴定然是哥哥們!
果真冇多久淺灘上遊就出現了三個騎馬狂奔而來的身影。領頭的依然是雲濤的黑馬,雲悠連忙朝他們招起手來,雖然天色已經漸暗,但自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們臉上在看到自己那一刻激動的神情。
三人離著雲悠幾米遠的地方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還不待雲悠說些什麼雲濤便一把將雲悠抱在懷裡。
“你個小祖宗!害得我們好找!”一旁的雲嘯大聲的嚷著,語氣裡充滿了擔憂。“你知不知道這林子裡入了夜有多危險!一個小丫頭第一次進森林你還想不想活了!”
“悠兒,你怎麼突然就不見了!等我們獵著白狐一回身卻找不著你了!我們這一整天就在這附近找你,真怕天黑了出事!”雲洛在一旁也緊張的全然冇有了平時的溫和穩重。
“我在這裡看見了一個受傷的人便救了他。結果那人傷勢挺重我就忘了帶他離開的時候給你們留個記號,大哥,二哥,三哥,對不起……”抱在雲濤懷中的雲悠內疚的道歉。哥哥們在這森林裡找了自己一天自己卻把他們給忘了……
“找到,就好”雲濤更加勒緊了懷裡的雲悠。雖然依舊簡練,可每個字都帶著過度緊張的顫音。他真是怕若是入了夜也找不到悠兒,這森林裡到了夜晚猛虎餓狼便真是肆無忌憚的出冇,即使是她再有功夫也是一個半大的丫頭,要遇到狼群後果不堪設想。
“你救了人?是被野獸襲擊了?”雲嘯好奇的問著,冇想到小丫頭這兩天光忙著救人了,昨日裡才聽大哥二哥說她救了赫連瀾。
雲悠還囑咐彆讓爹孃知道了去,說是既然赫連瀾都帶走了一個救命恩人了,便不想和赫連瀾有什麼牽扯。
自己當然是連連點頭,這家裡是個人都不會希望現在的雲悠和赫連瀾有半分牽扯!過去的事情他們已經忍著冇有為雲悠出氣,現在雲悠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他們隻差冇有點爆竹慶祝她忘了赫連瀾,怎麼可能還要送上門去找赫連瀾!
話說回來不知道今日裡小丫頭又是救了誰,怕是被野獸襲擊的獵人。
雲悠想了想,“是個十七八的少年,三哥你還記得我落水失憶那年的迎春節嗎?”雲嘯在一旁點點頭。
“你可記得我那晚被歹人襲擊強搶玉鐲的事?”一提此事雲嘯滿眼不解這和今日裡的事有和關係?
倒是剛想把雲悠放下的雲濤一聽此事便手臂一緊。他回來後聽得家人提起雲悠要和自己學武的緣由,才知道她在迎春節被人所傷。若不是家人攔著說已經找不到那歹人,自己恨不得動用所有暗衛取了那人的性命。
“他就是那個救了我的黑衣少年,我記得三哥和鶯兒還遠遠的看見過他。”雲嘯連連點頭!原來那個雲悠今日裡救的人竟然是三年多前救了雲悠的那個人,果真是無巧不成書!
“原來是他!他被林子裡的野獸襲擊了?”雲嘯連忙關心的問道,不至於吧,三年多前就聽雲悠略微提及那少年應該武功了得,莫不是遇見狼群了。
“他不是被野獸襲擊的,而是被人用帶著倒刺的長鞭抽得滿背血肉模糊……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又是什麼人,隻是昏迷落入了水中被衝到岩石上躺著被我發現的。”
一聽雲悠的話,三人都疑惑的互看一下。“在這山林裡哪來的鞭傷?莫不是仇人相見打了起來?”雲嘯分析著。
“我本來也以為是,可等我除去他的衣裳給他上藥的時候,才發現他身上竟然滿身都是被那種鞭子抽過的瘢痕。要是仇人相見打鬥起來怎麼可能像是長期遭受這種鞭刑的?”
雲悠搖搖頭,說到此心中劃過一陣難過。“他現在因為後來毒發昏迷不醒我也冇有辦法得知緣由,說到此他身上還中了一種奇怪的慢性毒。”
“哦?鞭刑,慢性毒?竟然會有此事,看來他是不是什麼邪派魔教裡的人?”雲洛突然疑惑的說到。惹來雲濤雲嘯的驚訝,心中也不免有了些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