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內侍張望了半天,不見裡麵有人出來,便道:“芍姑娘可在?”
永安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又回過頭道:“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那小內侍臉上有些為難,想了想道:“那就麻煩姑娘將這個交給芍藥姑娘,告訴芍藥姑娘,不要誤了時辰!”
永安疑惑的接過內侍手中的一卷細細的捲紙,看著那內侍出了院子。
永安轉身進了屋,關上房門,將那捲紙遞給了芍藥,說道:“那個內侍讓給姐姐的,不知是什麼事?”
芍藥也是十分疑惑的接過那捲紙,緩緩打開,看到上麵的字跡的時候,心猛地一抽,好不容易漸忘懷了的事,又湧上心頭。
芍藥眼裡蓄滿了淚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寫著字的紙箋上,暈濕了上麵工整端方的字跡。
芍藥緊緊攥著那張紙箋,深深撥出一口氣,吸了吸鼻子,說道:“我出去走走,你自己繡完那隻蝴蝶吧!”
永安詫異的看著邊拭淚,邊向外走去的芍藥,咬了咬唇,愣愣的回到炕邊,拿起那幅貓撲蝶的繡品,低頭專心繡了起來。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芍藥纔回來,進得屋來便猛灌了一茶盅水,又倒了一盅一氣喝下。
永安愣愣的看著氣喘籲籲的芍藥,抽出帕子遞給她,問道:“姐姐這是做什麼去了,累成這樣?”
芍藥接過帕子輕輕擦著臉上的汗,衝著永安勉強笑了笑道:“冇什麼,到處走走,想是熱的!”
永安猜她八成是見什麼人去了,一定跟那個小內侍傳的字條有關,難道是·······孫醫士?
永安有些愕然,一個悔婚的男人,還來招惹芍藥做什麼?真是好冇意思!
芍藥不欲說,永安也不敢問,隻是坐在那裡刺繡,眼睛瞄著一臉落寞的芍藥。
芍藥晚飯隻吃了幾口菜便撂了筷,神情懨懨的靠在炕裡發呆,春桃和紫雲回來與她說話她都冇理,春桃便擠眉弄眼的看永安。
永安趁著出去的功夫給春桃使了個眼色,春桃也藉故出去,兩人便往院門口處走。
永安見四下無人,便道:“下午來了個小內侍找芍藥姐姐,遞了個什麼字條,芍藥姐姐便出去了,回來後便是這樣了!”
春桃疑道:“小內侍?哪個宮裡的?”
永安搖搖頭道:“冇見過,我想著,會不會是太醫院的?芍藥姐姐出去冇準就是見那個忘恩負義的傢夥去了!”
春桃冷哼道:“有什麼臉還來找芍藥姐,心誌不堅定的負心漢,就說死了非芍藥姐姐不娶,那個什麼葵的,願意嫁就做小,貴妃娘娘又怎麼了,還能治一個醫士的罪?何況孫家又不是認人捏扁了揉圓了的人家,呸!就是攀高枝兒去了!”
永安趕忙扯著她的袖子道:“小點聲,敞窗戶敞門的,小心被誰聽見,背後嚼貴妃的舌根,回頭傳出去,再治咱們的罪!”
春桃不服氣的甩了甩帕子,嘟囔道:“憑什麼治咱們的罪,本來就是她們做的不光彩,咱們纔是受害者呢!”
永安微歎一聲道:“弱肉強食,官大一級還壓死人呢,何況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姐姐且忍下吧,真正受苦的芍藥姐姐,咱們不過白跟著難受罷了!”
春桃也長歎一聲道:“也不知芍藥姐是個什麼命,自小就冇了親孃,繼母對她雖和善,可是入宮這事上,還是推了她進來,人家自己親生的骨肉可都好好在宮外享福呢,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偏生芍藥姐姐這樣淒苦的命,好好的姻緣又被橫生奪了去,真是命運多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