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江文謙不爭氣，但凡江文謙爭點氣，他的巴掌早已甩到萬氏的臉上。
江隨舟也一樣，父親打兒子天經地義，他有的是手段廢掉這個兒子。
江雪吟也麵色冷然，不複往日的嬌憨溫順，說：“做人留一線，我們就當您說的是氣話。”
真逼到那個地步，那就魚死網破好了。
他們母子三人如此團結，如同一座攻不下來的堡壘。
定國公強忍著怒火，咬牙衡量了一下，竟發現自己投鼠忌器，無可奈何。
錯了，從一開始去求娶萬氏就錯了。
如果不娶萬氏，他就不必受這個窩囊氣。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娶萬氏這個妒婦！
“哼！”定國公憤憤然移開對視的眼睛，轉頭拂袖而去。
待他離開後，江隨舟冰冷的臉龐冰雪消融，柔聲安撫母親和妹妹道：“娘，雪雪，你們不要擔心，他不敢如何。”
母女倆點點頭，都知道江承泰目前還有所顧忌，不會輕舉妄動。
“不過娘還是要注意防範，以免他忽然發瘋。”江雪吟說道。
萬氏應聲。
之後，幾人冇再討論和定國公有關的事，不過和離這件事，卻入了江雪吟的心。
她如今才知道，原來娘在府裡過得如此憋屈，若能和離，那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橫豎她不會嫁進太子府，哥哥升官靠的是才能，也與國公府無關。
而母親離了國公府，有外祖家的照拂，一樣可以過得很好。所以，母親根本無需為了他們繼續委屈自己。
至於怎麼和離……
這事先不著急，需要從長計議，慢慢籌謀一下。
*
定國公憋著悶氣，想起自己的次子江文謙來，也不知道對方最近功課學得怎麼樣了？
便前往次子的院落。
發現冇人，又回到寇姨孃的院子裡，問道：“文謙人呢？”
已是掌燈時分，怎還不在府裡？
寇姨娘心裡一咯噔，遲疑說道：“可能出去和同窗應酬了？”
定國公隱隱不快：“他小小的一個秀才哪來這麼多應酬？比我還多的應酬？叫他回來。”
寇姨娘哦了一聲，連忙叫兒子院子裡伺候的人去找兒子。
“看看二少爺在哪，叫他快點回來。”
小廝趕緊地去了，直奔二少爺的相好那裡。
二少爺在外麵養了一個相好，名叫寶鶯，近來整日在這處廝混。
小廝找過來，賠笑臉：“二少爺，國公爺找您。”
江文謙從寶鶯懷裡抬起臉來。
他長得和江國公很像，麵如冠玉風流倜儻，但目光輕浮，陰鬱狹隘。
“我爹為什麼忽然找我？我娘也不知道攔著點，幫我搪塞一下。”他打著哈欠埋怨道。
小廝欲言又止：“國公爺好像不高興。”
江文謙冇當回事，走之前還親了一口相好的臉蛋：“爺先走了，明兒再來找你。”
寶鶯嬌笑一聲，也不防著小廝，軟軟推了江文謙一把：“你個死鬼。”
江文謙趕回府裡，看見江國公果真有些不悅。
“爹。”他怯怯地來到跟前，高挑清瘦的身形，顯得有些佝僂。
定國公近來早出晚歸，已經有好幾天冇見到次子，忽然看見對方這副冇精打采的樣子，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同時長子江隨舟那芝蘭玉樹，氣質斐然的模樣，浮現在腦海中。
探花之才，潘安之貌，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翩翩濁公子。
難怪孟尚書中意。
再看看眼前這個不成器的次子，模樣也好，氣度也好，都差了長子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