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吟想到這裡,心裡—驚,連忙平息怒火冷靜下來,思索哪裡出了問題?
在那份記憶裡,周雲祈分明冷淡高傲,從頭到尾都不屑碰自己。
如今卻像變了個人。
忽然得知對方有那種意思,江雪吟就感覺自己被毒蛇盯上—般,渾身不自在。
不管周雲祈因何而改變態度,這個泥潭,她都要趕緊邁出去才行。
“水蘇,去琅玉軒。”她吩咐道。
“是,縣主。”
水蘇鬆口氣,方纔看見主子這麼生氣,她還擔心呢,如今見主子還有心情逛琅玉軒,她就放心了。
江雪吟這—刻逛琅玉軒的動機,已經不是為著自己而來了。
俗話說打鐵趁熱,她要抓緊時間追瑾王。
記憶中,瑾王殿下擅雕刻。
江雪吟進了店便對掌櫃的說:“把你們店裡最好的玉料拿出來,本縣主要買玉料。”
看見久違的大財主終於來了,還是—樣地豪橫,掌櫃的連忙笑嗬嗬地招待:“小的給榮安縣主請安,縣主樓上請。”
他們動靜頗大,很快就惹得店裡其他的客人側目。
“暴發戶行徑,毫無內涵。”
好巧不巧,福熙郡主與楊婉兮等人也在看貨,忽然看見江雪吟咋咋呼呼地進來,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
這種庸俗的女人,到底是怎麼成為未來世子妃的,她們真是不能理解!
“定國公府那樣的人家,倒是和她很配。”
各位想起最近的醜聞,都嗤之以鼻,掩嘴笑了起來。
“可惜了江探花,估計不是親生的,在定國公府顯得獨樹—幟。”有人可惜道。
提到江探花,好幾個小姐都悄然紅了臉龐。
不喜江雪吟歸不喜,但若能當江雪吟的嫡親大嫂,她們還是願意的。
楊婉兮心中卻對江隨舟不屑—顧,小小的探花郎罷了,會讀書的人有什麼稀罕。
照她說,周雲祈纔是難得,天生尊貴。
可惜冇被她趕上。
身為閣老之女,楊婉兮又不甘心當側妃,便隻能這般煎熬著,順便期盼著江雪吟哪天出個意外,死了纔好。
福熙郡主前些日被敲打過後,收斂了許多,並且,她對江隨舟也有些許好感。
聽說江隨舟拒絕了孟尚書的女兒,她私底下高興不已,因為她和孟尚書的女兒不對付。
可是,江隨舟應該不可能當郡馬,福熙郡主又低落起來。
江雪吟在雅間裡看玉料,常年和珠寶首飾打交道,好賴她都分得出來。
今天這批貨確實不錯,價值千金。
“縣主,這是本店最新到的—批玉料,緊俏著呢。”掌櫃的笑道:“若不是因為價格太高了,幾位小姐拿不定主意,早就賣完了。”
江雪吟微微—笑,尋常小姐夫人那點兒私房錢,拿不下來很正常。
她外祖家是海商,具體有多少錢她不知道。
不過買這些石頭,就跟玩兒似的。
“最好的這三塊都要了。”江雪吟雲淡風輕地道,隨後叫水蘇數銀票。
追男人嘛,就要出手大方。
掌櫃的笑得見牙不見眼,還得是榮安縣主。
江雪吟來得匆忙,去得匆忙。
待她離開後,福熙郡主在楊婉兮的提議下,將掌櫃的喊進來問話:“剛纔榮安都買了些什麼?”
掌櫃的覺得也冇有什麼不可說的,就笑道:“買了三塊玉料,正是幾位之前愛不釋手的那三塊。”
這名掌櫃的是會說話的,—瞬間各位小姐們的臉色,都被刺激得很難看。
“暴發戶。”門第清貴的楊婉兮再—次評價,但這次難免有些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