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更算不清了,”夏安茹也打圓場,“連帶我現在都頭暈眼花的,行了,各位姐姐妹妹們,咱這兒貨都清了,若是以後我再路過貴寶地,再給諸位帶好的!”
說完,兜起一包袱的銅板,上了馬車,辭彆了一眾喊她下次一定要記得來的姐姐妹妹婆婆老嬸子們。
此役,夏安茹把自己現做的和囤著的三十多副耳飾和一些小卡子賣了個精光,另外她老母親做的四五十個頭巾抹額,基本也都賣了。
剛纔亂的時候,她倒是也瞧見了有婆子偷拿了抹額,不過這會兒她也不想節外生枝,便也睜一眼閉一眼,全當自己冇瞧見便罷了,不然吵鬨起來,她也怕壞事兒。
非要爭辯個分明也不是不行,隻是為了成本就三四個銅板的東西,把自己置於太醒目的位置,夏安茹就覺得不太好。
她現在就隻是個小販,還是假扮的身份,所以一切還是抓大放小來的好些。
一包袱的銅板,大概也有小三兩,扣掉成本百來個銅板,這毛利就很不錯了。
雖說珠釵賣了六百兩,但是賣出去的很多東西都是不可再生的,可這三兩銀的買賣,卻是能長久乾下去的,所以雖然這是個小買賣,但是夏安茹自己還是很滿意的。
大錢得賺,小錢也不能放嘛!
當然,更滿意的還有她老爹,一路上就直誇閨女這也太能乾了,簡直不服不行。
梅香更是對夏安茹佩服的五體投地,直說這孩子可真是個網兜子投胎,光會兜錢呢!
“錢賺完了,咱們也能安心上路了。”夏安茹抱著一大堆的銅錢,跟個守財奴似的兩眼放光。
“呸,趕緊呸!”夏兆豐橫了女兒一眼,“什麼上路不上路,咱們叫行路,可不能亂說。”
“啊,對對對,”夏安茹打了下自己的嘴,“行路!”
梅香在一旁隻管笑,也不插嘴。
其實她心裡頭也高興的很,雖然不知道自家這外甥女到底賺了多少錢,但是肯定不會少。也不是她勢利眼,但是有這樣的親戚一起行路,家裡頭孩子老人萬一有個什麼事兒的,他們也能有個依靠。
人嘛,都是為自己考慮的,這個是人之常情。
就像夏家願意跟老姚家一起走,也願意拿出點兒便宜給他們占,也是圖他們人多,能保個安全。說的難聽點,他們算是互相利用,說的好聽點,這也是互幫互助嘛。
三人在馬車裡坐了冇多久,就聽車伕喊:“諸位,咱們到了。”
說完,馬車就停了下來。
這車外,便是那包子鋪,夏安茹說賺了錢,買點兒包子回去給大家打打牙祭。
賺錢固然要賺,但是偶爾奢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嘛。
想到這裡,夏安茹突然哀歎自己真是慘的一筆,這會兒吃點包子,居然也成了奢侈的事兒了。
這位哀歎命運的人,下了馬車,纔想結錢給車伕呢,就見包子鋪邊上的巷子口的街沿上,坐了個人,抱著個匾,腳邊擺了一堆的包包裹裹。
“老於大夫?!”夏安茹不可置信的喊道。
於大夫抬頭,瞧了眼夏安茹,“誰啊?”
是債主嗎?!冇印象啊。
應該冇欠什麼錢了吧?於大夫苦苦思索。
可當夏兆豐和梅香下了馬車之後,他總算是認出了人。
夏兆豐見於大夫這麼大喇喇的坐在巷子口,形容落魄,便趕忙上前大聲問:“於大夫,您這是怎麼了?無事館出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