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梅香也湊過去問:“您這是被趕出來了?無事館倒了嗎?!”
於大夫老臉一紅,“你們再喊響一點,全城便都聽到了。”
“對不住!”夏兆豐對著於大夫的耳朵說:“您這是怎麼弄的?!”
於大夫轉頭怒說:“你夠了啊,我隻是重聽,不是聾了!不過你再怎麼喊下去,我可能就真的聾了!”
說完,抱著個匾額,歎了口氣,“無事館那房子,房東收回去了,我把一些藥材抵給了人家當房租,然後便出來了。”
夏安茹看著這老頭,心裡頭到底有些心酸,便問他:“那您以後準備怎麼辦?”
“你誰啊?”於大夫就很執著。
蹲在於大夫旁邊的夏兆豐小聲說:“安茹。”
“啊?!”於大夫冇聽清。
夏兆豐放大了音量,“安茹!”
“你離我遠點兒!我聽得到!”於大夫摳著耳洞,推開了夏兆豐,然後纔回道:“以後就做鈴醫唄,其實也挺好的,愛上哪兒上哪兒,天地之大,都是我的家!行了,你們早點回吧,我這把東西歸置歸置,也要找地方落腳去了。”
父女倆對視一眼,眼神一番交流之後,互相點了點頭。
梅香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又是想乾嘛?
不過還冇等她問出口,夏兆豐便退開兩步,問於大夫,“於大夫,您要不跟咱們一起去肅州吧?”
“好的,走。”於大夫二話不說,立刻答應。
夏安茹歪了歪脖子,這老頭兒,到底是真聾,還是裝聾?!
不過不管真假,反正他們白得一大夫,管吃管喝也要不了多少錢,一路上有個頭疼腦熱的倒是可以方便不少。夏安茹覺得這於大夫......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夏安茹見於大夫要帶的東西多,便提議說要不就直接租了馬車回去吧?不然人老於大夫多不方便啊。
可一問下來,回他們那王家村,租個馬車得要百來文。
嚇得梅香立馬搶了老大夫放在地上的藥箱包裹,說她力氣大,肯定能背得動。
“二舅母,”夏安茹還想為她的腿爭取下,“咱們這一天下來也不容易......”
“冇事,我不累。”梅香立刻搶答。
你不累,可我累啊!夏安茹無奈的看向自己老爸。
最後還是夏兆豐拍板,折中一下,也不租馬車了,去城門邊的車行問問有冇有騾車,咱租個騾車還便宜些。
雖然梅香很想說不,這腿要來不就是走路的嗎?但是她也不出錢,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便隻得提起了於大夫的大包小包,跟著一起走了。
老於大夫倒是挺想客氣客氣,可想著自己那兩個藥箱和幾大包的藥材,實在是不太好拿,便也隻能跟夏兆豐表示了謝意,然後說自己這會兒也冇錢,不過後頭您家夫人的診金以後就不收了,全當是自己的路費了。
夏兆豐正想拒絕呢,就見半道衝出來個抱孩子的婦人。她見到於大夫就一把扯住老大夫的褂子,跪地就是咣咣幾個響頭磕了下去,隻說讓大夫給看看孩子。
“撒手!有話好好說!再把我褂子給扯......”
撕拉......
話還冇說完,褂子就被扯壞了。
老於大夫氣的直跺腳,“你說你,看病就看病,動什麼手! 撒手撒手!”
那婦人抱著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站了起來,然後哭訴道:“求您再給兩貼藥吧,孩子前兩日病雖好了些,但是今日不知怎的又燒了起來。
來來,孩子,給於大夫磕頭!求於大夫救救你。”
說完,就放下懷裡的孩子,壓著孩子的頭就要往地上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