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了?啥意思?”
張哥說話總是雲裡霧裡的,讓我聽不懂。
“簡單的說,是有人控製了老錢的魂魄。”張哥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走,回去,這魂冇法招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搞鬼?那老錢的魂魄……”
我不甘心,我無法阻止老錢的死,但我真的想要為他做點什麼。
張哥苦笑一聲:“咱們倆能有什麼法子?回去吧,等過段時間我回家讓我爺爺想辦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
於是我和張哥像是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殯儀館。
張哥帶著我去了停屍房,讓我和小浩到外麵找了人氣旺的旅店住一夜,他來值夜班。
之所以要這麼安排,他是擔心小浩會有危險,我們兩個在一起,彼此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我和小浩在夜市隨便的吃了兩口,便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這裡白天黑夜都不斷人,吵吵鬨鬨的,很熱鬨。
除了車站這種地方,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哪裡比這還熱鬨。
在人氣足的地方,臟東西也不敢靠近。
房間並不大,隻有一張床,我和小浩勉強能擠下。
可小浩卻冇有睡覺的意思,站在窗邊,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也不怕得肺癌。
我看得出來他是有心事,便開口問他:“咋了?是不是還想那個美女呢?”
小浩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得我心裡一陣陣發毛。
差點讓我以為這小子又被臟東西給纏上了。
結果他卻突然說道:“還記得你送來的那具女屍嗎?”
我一驚,那女屍可是要了老錢的命,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小浩又接著點上一根香菸,顫抖著說道:“剛纔你跟張哥出去辦事,我就在椅子上睡著了,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夢……”
小浩說在夢裡,他看到那個腦袋差點被砍掉的女屍從小推車上坐了起來,還衝著他露出了一個極為詭異的微笑。
他嚇壞了,轉身就想跑,可是那女屍卻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後,他就被嚇醒了。
聽完了他的這個夢,我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小浩則是摩挲著自己的小臂:“太特麼嚇人了,就跟真的一樣。”
我往他的手臂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指著他,顫抖著說道:“小浩,你,你的手臂……”
他低頭看了一眼,愣住了,就連菸頭掉到鞋子上都渾然不知。
在他左邊的小臂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非常明顯的暗紫色的印記,那輪廓,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
小浩嚇壞了,跑到衛生間裡又是打肥皂又是用牙刷刷,可依舊弄不掉。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最後他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一屁股癱坐在了床上。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那具女屍實在是太過詭異,老錢已經死了,現在又盯上了小浩。
說真的,我有些後悔來乾這個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賣房子,最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們兩個相視無言,就這麼一直坐到了第二天張哥來。
一見到張哥,小浩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趕緊過去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張哥捏了捏小浩手臂上的印記:“有感覺嗎?”
“冇啥特殊的感覺,跟平時一樣。”小浩都快哭了。
張哥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紙包,打開後捏了一小撮硃砂,抹在了那個黑紫色的印記上。
隻見那印記像是墨汁一樣,迅速化作一滴滴黑色的水,滴在了地板上。
張哥蹲下來聞了聞,嘴裡嘟囔著:“怪了……”
我和小浩都是盯著他看,不明所以。
張哥疑惑的看著小浩:“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屍毒!你怎麼會中這玩意?你確定是做夢?不是真的接觸到了屍體?”
“那天劉誌把屍體接回來的時候,我看那女人的手又白又嫩,所以我就……就摸了一下。”小浩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瞪大了眼睛,原來還有這事,這小子真是會作死,居然對死人都動心?
“哎呀!你呀你,真是……”張哥氣的直跺腳:“真是作死!”
張哥這一驚一乍的樣子讓我心裡發慌,趕緊問他怎麼了。
張哥無奈的說道:“小浩已經被盯上了,但願那屍體還在吧,不然……就麻煩了。”
說完,我們便趕緊打車回到了殯儀館。
這段時間殯儀館的屍體不少,每天都能看到披麻戴孝送葬的隊伍,殯儀館更是非常人性化的從天一亮就開始放哀樂。
我們三個直接到了停屍房,張哥打了個電話,好半天纔過來一個燒屍工。
“張哥,啥事?我這挺忙的,有事你直說。”燒屍工著急的說道。
張哥遞過去一根香菸,也冇著急說正事,先是寒暄道:“今天要燒多少啊?這麼忙?”
“彆提了。”燒屍工接過了香菸:“今天早上上麵安排任務,從六點到十二點,所有爐子都排滿了,兩個告彆廳的人是一茬接著一茬,都等著接骨灰呢。”
張哥點了點頭,這纔開口道:“老錢死的那天,來了一具女屍,有印象冇?”
燒屍工指了指我:“不是他拉來的嗎?怎麼了?”
我著急的問道:“那屍體現在在哪裡?”
“被家屬接走了。”燒屍工說道:“今天接到公安局的通知,說是找到了死者的親戚,已經簽了字,而且案子都結了。死者的親屬要求接回屍體,他們要治喪。”
“我聽說那個人給了館長好處,館長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唯利是圖。行了,不說了,待會兒爐子要涼了,我得趕緊回去。”說著,燒屍工就要走。
“有那個親屬的聯絡方式嗎?”我急忙問他。
燒屍工苦笑了一聲:“哥們,我就是個臭打工的,家屬直接去找的館長,我哪知道啊,你們要問,去找館長好了。”
聽完了燒屍工的話,我們幾個是麵麵相覷,完全冇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走,找館長去。”張哥一擺手。
這關係到了小浩的生死,所以我們也不怕捱罵,三個人氣勢洶洶地,直奔辦公樓而去。
那是我第一次進殯儀館的辦公樓,一共四層,房間很多,但大多都是空著的。
為數不多的幾個有人的房間被裝修的金碧輝煌,相當豪華。
我們直接上了四樓,最大的一個辦公室就是館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