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張哥的一係列舉動,直接讓我看傻了。
張哥拿出兩隻蠟燭點燃,又取出一麵橢圓形的鏡子,讓我釘在牆上,鏡麵正對著當時屍體的位置。
隨後又從包裡拿出一遝黃符,一臉不捨道:“這些可都是我家的存貨,祖宗也冇留下幾張,我為了幫你們,也算是下血本了。”
他把符給了我和李姐一人一個,說道:“這叫遮陽符,戴上這玩意可以暫時遮住你們身上的陽火,不然陽火太重,那些東西不敢露麵。”
“但是切記,你們千萬不能跟她交流,如果感覺到了什麼,立刻告訴我,一定不要開口。”
我和李姐都嚇得不輕,可事到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趕緊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小浩跟田德發倒是清閒,點了根菸坐在旁邊看著。
緊接著,張哥拿出了一個香爐,抽出三根香打算點上。
可奇怪的是,那香怎麼都點不著,幾個人輪流的去試,都冇用。
張哥一皺眉:“冇想到怨氣這麼重,不用點法子看來是不行了。”
說完,他就把三根香攥在了手心裡,香頭朝下,一邊點,一邊用嘴去吹氣。
說來也怪,剛纔怎麼都點不著的香,居然慢慢燃燒了起來,冒出絲絲白煙。
他把香插在了香爐之中,按理說煙霧是應該往上飄的,可我卻看到那煙霧卻是慢慢往下沉,最後在地板上瀰漫了開來,聚集到了那灘血跡上,聚而不散。
“這……這怎麼回事?”我心裡一驚。
張哥說道:“當時她是在地上斷氣的,魂就在地上,這種情況就說明田寧寧的魂還在這裡。”
隨後他用黑布矇住了我們的眼睛,拉著我的手跟李姐背對背的坐著。
並且嚴肅的叮囑道:“你們兩個記住了,我不叫你們,你們就彆動,隻要蠟燭不滅,你們就是安全的,知道嗎?”
接下來張哥做了些什麼我看不到,但能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還有嘀嘀咕咕的唸咒聲。
我坐在地上,咬緊牙關,提心吊膽的等著。
就在這時,我隻感覺一陣涼氣撲麵而來,就像是有人用手在我的麵前輕輕地扇了一下。
我趕緊動了動腳,提醒張哥,那東西,來了!
鈴鐺聲戛然而止,張哥厲聲嗬斥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途,我可以送你走,不要留戀人間!”
張哥這話說完,四週一片死寂,可是我卻感覺四周的溫度在急速下降,凍得我直髮抖。
突然,跟我背靠著背坐著的李姐渾身一震,猛地站了起來。
情況突變,雖然張哥說過不讓我們動,可現在我哪還忍得住。
隨即,我也跟著站了起來,揭開眼上的黑布,就看到了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此時的李姐直挺挺的站著,麵色鐵青,眼球快速的翻動著,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頻率在顫抖著,像是觸電了一般。
一看到這,我心道不妙,她的表現和當時的小曼如出一轍,難道……李姐也撞邪了?
“田寧寧,難道你要當著你孩子的麵害人嗎?”張哥死死地盯著李姐,大聲說道:“我知道你死的冤,隻要你肯走,我一定找出真凶,給你個說法!”
田德發走了過來,紅著眼說道:“寧寧,哥知道你捨不得孩子,可你不能再這麼折騰下去了,算哥求你了,走吧。”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那個小男孩,趕緊把他給拽了過來,在他耳邊交待了兩句。
小男孩還算聽話,走過去拉著李姐的手,眼淚汪汪的說道:“媽媽,你聽他們的好嗎?浩安答應你,以後會好好聽話,少吃零食。”
我們全都緊張的盯著李姐,誰都知道此時那田寧寧的魂就在李姐的身上。
如果她不肯走,我們誰也冇有強行送走她的本事。
搞不好,李姐還會有生命危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過了五分鐘,李姐的眼角慢慢滑落一滴淚水,隨後臉上的表情漸漸鬆弛下來,渾身一軟,就癱在了地上。
我不由得長出一口氣,知道田寧寧,走了。
“媽媽……”
小男孩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放聲大哭起來。
我歎了口氣,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雖然有些殘忍,但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行了,冇事了,你們先把李娟給弄到車裡去,劉誌,你跟我收拾一下。”
張哥也是長出一口氣,準備收拾收拾回去。
可就在他彎腰要從地上撿起鏡子的時候,我卻看到鏡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張陌生的人臉!
因為張哥是彎腰的,剛好和鏡子裡的那個人來了個臉對臉。
突然冒出來的一張臉把張哥嚇了一跳,“啊”的喊出聲來。
更讓我頭皮發麻的是,那人臉,居然咧開嘴,笑了!
那兩根蠟燭的火苗閃爍了兩下,齊齊熄滅。
頓時,整個彆墅陷入了黑暗之中。
“怎麼了,怎麼了?”
剛走到門口的小浩和田德發趕緊折返了回來。
等到手電筒打開,我就看到張哥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臉色鐵青,雙眼緊閉。
小浩一把抱起張哥,大喝一聲:“還愣著乾什麼,走啊,去醫院!”
我們幾個就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飛奔出了彆墅。
上了車,我開車直奔醫院,這一路上小浩不斷的掐人中,拍臉,噴水,折騰了個遍。
可張哥依舊毫無反應。
到了醫院,我們趕緊把張哥送進了搶救室。
我們幾個商量著要不要通知張哥的家裡人,其實按照我的意思,還是先不要通知,即便來了又有什麼用呢?隻是多了一個著急上火的人罷了!
可小浩卻執意要打電話,說進醫院肯定要花不少錢,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還要親屬來簽字之類的話。
說白了,就是怕讓他掏錢。
這傢夥真不是個東西,我都恨不得過去揍他一頓。
我咬著牙說道:“張哥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這麼對他?是人嗎?”
小浩卻說他記得張哥的好,但這不是一碼事。
我也懶得搭理這個白眼狼,就讓田德髮帶著孩子回去。
李姐還冇醒,暫時讓她在車裡好好睡一覺。
我坐在了搶救室門外的椅子上,焦急的等待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正當我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問:“你們誰是張宏才的親屬?”
我趕緊揉了揉睡眼站了起來:“醫生,人怎麼樣了?”